起风了……高枝摇曳,一枚晶莹的绿叶晃动,将其盛置的露水低落,莹露迅速下垂,撞击在一颗红艳的果子上,溅散于空中。
“我…该做…什么?”
降雨了……雨水落下,打击向高枝、绿叶、艳果……“噼里啪啦”,“咔嚓”……不少枝头、叶片、果子坠向地面,最终腐于土中。
短短数秒,如观数载。虽是在观,却身临其境,某种莫名的感与悟徘徊在他的心头。
“树——枝——叶——果——土”
“名非我……路非道……走非行……”一道金光于眉心处绽放,撕裂周遭的黑暗,点亮世间的光明。
少年睁开双眸,一条金光璀璨的道路出现在他的前方,望不到尽头,视不见起点。
黑暗翻涌,欲将这条“路”给侵蚀殆尽。金光逐渐暗淡,道路逐渐褪去。
少年淡然看着,随后闭上双眼,将这条金璨的“道”抹去,心念:“这并非我所走的‘道’……”
道路金璨,但非我求。
黑暗再度笼罩其身,这次没有光点为他探索前路。
他闭上了双眸,将自身投入黑暗。
冷……冷寂的孤独与黑暗将他包裹,他拥抱双膝,蜷缩身躯,如同一颗渺小的种子。
化身躯为种,以黑暗为土,孤独为养料。
“哧!”
巨树根边,一棵由艳果留下的果核发芽了,嫩绿的幼苗破土而出,它吸收着腐叶的养份,将根深深扎进深土。
前人栽树,非我树;后发之芽,可为已。
漆黑的混沌中,一棵生机勃勃的幼苗自虚无中诞生,屹立于何奕的胸口处,心之处。
……
游乐园中。
余温站在队长身旁,手持佩刀。
暗红色领域将两人包裹。
队长笑道:“此战过后,你该寻到你自己的‘道’了。”
话落,队长抬起手,摸了摸余温的头。就像长辈抚摸晚辈,对方低着头,任由他摸着。
“好了,还有大家伙要忙呢。”
队长提起黑刀,立于身前。
霎时,风势围绕其身流转,一道巨大身影自他身后显现。暗红色的法相,高大挺拔,气势磅礴。
见这一幕,余温低垂了头,他不敢抬头。从大家出发的那一刻开始,就都清楚这是一场压倒式的对抗,大家可能都会死。
队长决定牺牲自己了……这道法相是队长行的“道”,到了队长这种境界,便可“道身”外显。
道受损,人亦亡。
“好好看看吧,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行的是什么‘道’吗,现在便仔细的看清楚吧。”队长平淡的看着前方。
道身气势如虹,手呈爪状,向两旁狠狠一拉。“撕拉”一声,黑灰色气体形成的领域被其撕裂。
气体散去,道身所在之地,空出一片暗红色的“净土”。
怪物察觉,抛下手中的摩天轮遗骸,转头望去。它眸光灰暗,气势开始逐步攀升。
它感受到了对方的挑衅,就像动物一样有自己的领地意识,绝不允许外人侵犯,或者挑衅。
瞬息,黑灰色气体翻涌,迅速汇聚凝练,变为一个巨大的手掌,朝道身打压过去。
法相如身,随队长动而动。
队长挥刀劈出,道身也瞬间凝聚出一把暗红长刀,向前劈去。暗红气体翻腾,气势凌人。
顷刻,巨掌破散开来。
气未停下,队长再度挥刀,一道巨大气刃劈出,直逼怪物。
速度之快,怪物格挡不及,实实挨了一刀,险些掀翻倒地。怪物怒吼一声,抓起地上的残骸往前抛去。
队长一拳击出,轰碎残骸。
站在一旁的余温双眸突然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看着队长与怪物战的有来有回,令他觉得还有“生”的希望。
队长大笑:“哈哈哈!小子,看我如何轻松灭了这怪物。”
说完,队长动了,迈开腿向前奔腾而去。抬起双臂,以力憾之。
“呼——!”
怪物朝天重吐一气,化万缕灰气为利箭。如天降雨,密布天际,以游乐园为中心,半座城市被其覆盖。
箭雨淅淅沥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物倾塌。
队长化气为盾,艰难阻挡。
这是压倒性的力量,庞大的无力感强行涌入众人的心头。实力悬殊,没有任何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