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行!”
寿州衙门,梁真一脸惊恐的放下手中的书信,扶着桌子才缓缓坐下。
万万没想到这群贼人竟如此大胆,竟想染指肥陵山!
肥陵山,原名八公山,因淮南王刘安与八公学仙、炼丹于此,才以八公山为名。因临近淮水,又称淮山,地方归楚,又名楚山,位于城北,又曰北山。
八公山,南北绵延五十里,东西长十里,三面滨淮,一面滨淝,位置特殊,形胜险要。
寿州之地,当长淮之冲,东距东淝,西扼淠颖,襟江而带河,南人得之,则中原失之屏障,北人得之,则东南失其咽喉,而八公山就是一颗钉子,能随时威胁到寿州的钉子!
“大人,大人。”
方五见梁真脸上惊恐未褪,不由轻声提醒,虽然好奇书信的内容,但还没到不知死活的地步。
“你且先退下吧。”
将方五打发走,梁真又拿起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喜闻梁知州新任,林冲心有所往,奈何无缘拜访,今日邀令侄往山寨一聚,还望见谅,蔽寨寨小人稠,还望梁知州能将八公山割让我等栖身,不然小寨人多,恐冲撞了令侄,颇为不美,万望知州熟虑”
可恶!可恨!该死的恶贼!欺人太甚!梁真恨不得将手中的书信撕个粉碎,但又怕失了这一重要物证,以后万一有用,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梁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不安,这件事真真棘手,不答应,自家侄子说不定就回不来了,答应,别扯了!
就连胡相公都未必敢应下,自己有几个脑袋敢应下这种事!一个与贼同谋的帽子扣下来,自己全家的脑袋都得满地滚!
不行,自己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要保住侄儿的性命,也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怎么办?怎么办?梁真焦急的来回踱步,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不,不行,太冒险了!
不,可以的,只要自己谋划得当,还是能做到两全其美的,时机,只要自己把握住机会,有可能,很有可能!
想到兄弟那悲戚的面容,梁真终于不再犹豫,打定了主意。
“来人,去将邓提辖请来,本官有事要与他相商。”
“是。”
不久之后,威风凛凛的邓弼走了进来。
“见过大人!”
“嗯,邓提辖无须多礼。”
看着眼前提拔自己的恩人,邓弼心中颇有感触,梁知州未来之前,自己还是个地方团练使,只是个寄禄官,无定员、无职掌,也不驻本州,若不是寿州惊变,急需维持秩序,自己如何能出的了头?
万幸新来的知州见自己勤勉,特地拔擢自己成了一名实权的提辖,掌着寿州的数千兵马,自己曾对天起誓,若是大人有所求,自己豁出这条命也要帮大人!
“不知大人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邓提辖不必拘谨,坐,坐下说话。”
“多谢大人!”
见邓弼寻了个位置坐下,梁真继续开口,
“梁都监昨日于城外设伏,不想被孤山那伙贼人察觉,手下之人贪生怕死,梁都监寡不敌众为贼人所擒。”
“这,”
邓弼咽了口唾沫,有些愣神,孤山那伙贼人啊,梁都监怎么敢的啊?就连鼎鼎大名的节度使都被他们打散,梁都监胆子太大了,竟敢捋其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