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柠目前是太医院院使,最近又治好了天花瘟疫,宇文开疆觉得带上她心里会踏实许多。宇文勇本就是自家人,有他作陪,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 宇文礼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想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这事不用你们操心,待会我们就启程,微服私访以免惊扰百姓。” 宇文礼终究年轻,长年生活在马雨燕的羽翼之下,还是个巨婴。平日里在东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天天可以花天酒地。突然来这么一出,的确有些不适应。
他惊讶道:“啊,父皇不需要带两个贴身丫鬟吗?”
宇文开疆有些不悦:“待会杨季会随行,还挑选了十名羽林卫中的顶尖高手暗中保护。其他的事你就不瞎操心了。”
“这…”巨婴仍未苏醒。
“好了,打住。”宇文开疆不耐烦了。
宇文义拱手道:“父皇龙体抱恙就要远行,儿臣担心父皇。儿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既然是皇爷爷托梦,儿臣心甘情愿替父皇走这一遭。父皇只需留在宫中养病即可。儿臣一定不辱使命,给皇爷爷一个交代。”
这话算是说到宇文开疆的心坎里了。他开心的回答:“难怪你有这份孝心。但你皇爷爷托梦,必须我亲自前往,所以这趟我必须得去。至于身体吗?有太医院院使随行,无碍。”
苏浅柠急忙说道:“启奏陛下,臣甘愿效犬马之劳,一定确保皇上一路上安然无恙。”
“好,好,好,有你们这份心,我这个做父亲,做伯伯的心里开心。这次既是公事,也是咱们宇文家的私事。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陪你们这些后生几日。” 宇文勇说道:“多谢皇伯伯给侄儿这次机会。”
宇文礼嘴上谢恩,脸上却是极不情愿。没人服侍,他可不习惯。这一回合,宇文义肉眼可见的完胜。
等到杨季到达之后,几人纷纷换上常服出了城门。城门外早就安排了一辆马车,那是给宇文开疆准备的。驾车的车夫是羽林卫的一个百夫长毛勇,虽然身份卑微,但身手不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通往宣城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官道,道路平坦且宽敞。另一条也是民道,道路狭窄崎岖。皇亲贵胄当然都会选官道,因为好走,但老百姓则宁愿选民道。因为阎王易防,小鬼难缠。
这民道上有各种巧立名目的盘剥。他们与某些官员沾亲带故的,于是私设关卡各种盘剥百姓。一旦朝廷查下来,他们都会提前收到风声。
一行人为了掩人耳目选择了走民道,但是道路十分颠簸。宇文礼被颠得快要散架了,一个劲的哭爹喊娘。宇文义心里也很不爽,颠得胃都快要翻出来了,但依旧强忍着。
宇文开疆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年跟随宇文邕南征北战之际没少吃苦头。一条民道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养尊处优多年,一时半会有些不习惯。 苏浅柠心里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如若是宇文开疆身体抱恙,他绝对不会选择民道来给自己添堵。
忽然,一群面黄肌瘦的流民拦住了他们。为首的老伯已过耳顺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