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的势力虽不及赢家炙手可热,但也不容小觑。父亲公孙冶官拜工部侍郎。岑家是式微的武将之家,公孙燕自然会带有色眼镜看她。
公孙燕见苏浅柠姗姗来迟,故意说道:“哎呦,肚子好饿。”
苏浅柠见桌上的饭菜竟然丝毫未动,才知道贺拔梅的规矩有多森严。昨晚灌了一肚子的酒,苏浅柠的肚子也饿了。盘中美食虽不像现代菜肴那般香气扑鼻,但也是十分精致。
贺拔梅说道:“汐沅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不知道。昨日又为武陵王府添了一块皇上御赐牌匾,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过无规律不成方圆,以后每日辰时头需来向我请安。”
苏浅柠的大脑飞速旋转:“子丑寅卯辰巳午未。我靠,辰时头就是早上七点,比我上班还早,这都什么事呀。”
公孙燕笑道:“岑家乃习武之人,对规矩不似我们这般看重。”
苏浅柠直接一个眼神杀看向她,搞得她浑身不自在。
贺拔梅说道:“勇儿,这事你以后可得多费心。你爹在世之时,我们家门庭若市,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监视下,不能出任何差池。无情最是帝王家,当年太宗皇上何等威仪,也那是经历了玄武门之变后才有的繁华。所以为娘必须严格约束下人,谁不遵守规矩必定受到严惩。当太子妃的那段日子,为娘每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多少双眼睛盯着。结果,老天不眷顾我们这一脉,让你爹身染重疾而亡。这么多年了,我也释怀了,不当太子妃的日子其实更加舒坦。但是你爹当年朝乾夕惕,励精图治,口碑甚好,余威尚在,故而我们家的险境尚未解除,依旧需要苦心经营,不被居心叵测之人抓到把柄。”
一番肺腑之言让苏浅柠心里舒坦多了。无情最是帝王家,规矩不严,无法有效约束下人。一旦有疏忽,很可能被人利用,趁你病要你命,死人才让人最放心。 但是此刻,她很饿了。却不见贺拔梅有开动之意,还在敦敦教诲。
苏浅柠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母亲,你讲了半天了,想必肚子饿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宇文勇瞪了她一眼,她却没明白宇文勇的意思。夹起一块糕点准备给贺拔梅。贺拔梅没有拿碗去接,她的手悬在半空十分尴尬。
苏浅柠倔脾气犯了,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尴尬,干脆一尬到底直接送进自己嘴里。这可是犯了大忌。
贺拔梅大怒,喊道:“来人,戒尺伺候。”
一名壮汉手持戒尺来到跟前。
贺拔梅怒道:“汐沅,把你的手伸出来。”
苏浅柠一脸委屈,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的慌。”
公孙燕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贺拔梅怒道:“打三下以示惩戒。”
苏浅柠见老婆子这般威严,只好顺从,乖乖的把手伸出去。那壮汉也是实诚,苏浅柠的手被打的通红。心里怒道:“尼玛,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呀。” 打了之后,贺拔梅才开始动筷子,其他人才敢开吃。苏浅柠饿了,平日里都是每到饭点就第一个冲进食堂,这会也是不管不顾,夹起美食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宇文勇的脸黑的像煤炭似的。他用力踢了她一下。
苏浅柠怒道:“你踢我干嘛,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这是自然规律,何来这么多繁文缛节。”
贺拔梅看着她那吃相也是直摇头。苏浅柠不管了,反正挨揍了,那就彻底放飞自我吧。吃完之后嘴巴一抹,说道:“我吃好了,各位慢用。”
临走了,她还用手抓起一个烧麦往嘴里塞,边吃边走。她倒是欢快了,宇文勇却是气到模糊。她拍拍屁股走人了,一溜烟的功夫不见人了,只留下其他四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