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中看似愤恨的举动,只有祁远竹能从中看出她的无助和痛楚。
“该死!”夜景湛一掌拍在身侧的案几上,案几吱呀一声,四零五散的瘫倒在地上,“来人,将祁远竹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言罢,他满脸疲惫的移步到萧霓仙跟前,侧目望着她挂满泪珠的俏脸。
“朕知道你受委屈了,祁远竹做的坏事也不该由你来承担,你早些歇息吧。”
苏汐月和乔一对视一眼,他们谁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发生如此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入夜时分,御书房内。
夜景湛靠在椅背上,星目微闭,眉头紧拧成一团。
乔一蹑手蹑脚的迈步进门,将一个银狐面具双手奉到他面前。
“皇上,微臣方才在祁远竹的房里搜到了这个。”
“看来他说的话是真的,原来这银狐面具原本就是咱们宫里的太监,怪不得他能在宫里来无影去无踪,藏匿的那般好。”
夜景湛这才直起身,接过那面银狐面具仔细端详。
他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太后的案子结了吧!”
“凶手就是东方硕,是他屡次仗着曾经对太后的恩情,向太后索要官职和报酬。”
“太后不从后,他便失手杀害了太后!”
“至于丽妃,她只是碰巧在他杀害了太后藏入榻下之后进入了寝殿。”
乔一低眉。
“是!”
与此同时,凤眠阁寝殿内。
萧霓仙失魂落魄的端坐在凤榻上,凤目盯着案几上那支随风摇曳的残烛,黯然神伤。
奉喜迈着小碎步进门,双眸明显的比之前两日更红肿了些。
“娘娘,乔统领从祁公公的房里搜出了银狐面具。”
“现下他们的人已然全都离开了。”
她抬眸含泪望着萧霓仙,颤声道。
“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强忍着了。”
萧霓仙低眉,望着掌心里握着的那枚玉质人形雕像,泪如雨下。
“祁公公打算将一切罪名都拦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吧?”
奉喜身子一紧。
“奴婢……不知……”
“奴婢只听祁公公说,他得到消息,乔一去敬事房查了他净身的档案。”
“他怕……连累你,便自己……净了身。”
“什么?”萧霓仙不可思议的抬眸,“他真的自己净了身?”
奉喜点头。
想到那几日祁远竹因为虚弱而昏迷时,口口声声还是喊着萧霓仙的名字,她就禁不住心痛。
“前几日……娘娘找不到他,便是因为他……伤势太过严重,失血太多的缘故。”
萧霓仙粉唇颤抖着,身子一软,滑倒在地上。
“他为何这般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嘛!”
“娘娘……”奉喜跪行到她身侧,双手搀扶着她,“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否则的话,祁公公的付出可就全都白费了。”
“他这次是……本就没打算再活下去的。”
“他说能用他一人的性命,换取皇后娘娘的地位稳固,解除萧家的燃眉之急,他觉得很值。”
萧霓仙贝齿忽的咬住粉唇,脊背剧烈的颤抖起来,喉间发出浓重的呜咽声。
早几日她便听祁远竹说,乔一已然开始查萧家和银狐面具的关系了。
他还劝她不要担心,原来他是早就做了这,替他们背负下所有罪责的打算。
“啊!”
萧霓仙发疯一般伸长了脖子,大声嘶吼。
“祁远竹,你休想抛下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