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大人?”
昏暗的烛光下,奉喜惊愕的蹙眉望着一袭夜行衣站在她跟前的东方硕。
“您为何……”
东方硕架在她颈间的匕首紧了紧,眸子里泛着冷戾的杀气。
“是皇后遣人杀的太后,对不对?”
奉喜低眉瞥一眼那锃光发亮的匕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萧霓仙跟祁远竹的计划,她根本就无从得知,自然也不会明白,东方硕为何会突然这般问她。
“东方大人说笑了,皇上和皇后都亲眼看到了,杀太后的人是丽妃。”
东方硕冷嗤一声,匕首快速的抵在奉喜的玉颈上。
冰冰凉凉的刺痛感,令奉喜娇躯蓦地一紧。
“不说实话?”
东方硕恨恨的咬着牙,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奉喜便疼得小脸直拧巴。
“东方大人,奴婢真的不懂您在说什么。”
东方硕忽的将目光定在她腰间那只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荷包上。
些许功夫后,他一把扯下那荷包,眸子质疑的盯着奉喜。
“那日我就躲在太后的榻下,那个将匕首塞进丽妃手里,迫使她接连捅刺太后数刀的黑衣人,他的腰间也戴着同样的荷包。”
“告诉我他是谁!”
奉喜杏目微张,同样的荷包,萧霓仙确实从她这里拿走过一个,后来一直戴在祁远竹的腰间。
难道东方硕指的是祁远竹?
她被束缚着的小手猛地紧握成拳头状,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了。
想想中秋节丽妃的册封礼上的情形,她这才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快说!到底还有谁有同样的荷包?”
奉喜眼神怯怯的望向东方硕,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急于寻觅抢走他食物的猛虎一般。
她若是将祁远竹供出来,那醉得不省人事的祁远竹,岂不是危险了?
见奉喜犹豫着不肯说,东方硕气急败坏的扼住她的下颚。
“难道你就不怕方才你和祁公公丑事被我抖露出来?”
“祁公公可是皇后的人,若是让皇后知道,他被你染了指,你定是会死的很难看的!”
说到这里,他忽的顿住了,眸色邹然间亮了起来。
“那个黑衣人是祁公公对不对?那荷包是你送给祁公公的!”
“是皇后指使祁公公杀了太后,顺道嫁祸给丽妃的?”
奉喜吞下一口唾沫,勉强的勾起唇角,摇摇头。
“东方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皇后和太后关系一向融洽、亲厚,她怎么会指使人杀了太后呢?”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的低垂着,根本不敢抬眸去迎视东方硕那双仔细审视着她的眸子。
东方硕显然不信,他冷哼一声,欺近奉喜,一字一句威胁道。
“你等着吧,明日一早我便会让你和祁远竹的丑事传遍整个皇宫!”
“祁远竹这个假太监,胆敢与皇后朝夕同榻而眠,到时候皇上定是不会轻饶他的!”
奉喜粉唇微张,满脸忐忑和惶恐。
“东方大人,您不能那么做!”
“难道您就不怕您和太后的事情败露?若是皇上知道您和太后私通,还生下了玉林小公子,你们整个东方家族就完了!”
东方硕发狂一般的冷笑出了声。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为绮罗报仇,我死而无憾!”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坚定。
奉喜望着他腮边滚落的泪珠,不禁有些触动。
她总以为东方硕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才不得不与凌绮罗夜夜共枕而眠的。
却没想到凌绮罗的死,竟然会令他痛楚到这种近乎疯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