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寂,承恩殿内烛火摇曳。
苏汐月身着夜景湛赐予她的那袭白色烟纱锦裙,斜倚在软榻上,美目时不时瞟向寝殿门口。
她妆容精致,在烛光的映照下,面容愈发的娇艳动人了。
今日她特意沐了花瓣浴,身上那种淡淡的玫瑰花香和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熏香混在一起,相得益彰。
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赶忙正了正身子,轻咬下唇,玉手紧紧的撕扯着锦帕。
看这个时间,应该是夜景湛回来了吧?
“姑娘,你该歇息了。”
值夜的小宫女走进门来,她莫名有些失望。
起身移步到寝殿门口,向外望,除了无尽的黑暗和几盏泛着微弱光芒的宫灯,她什么的看不到。
回廊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方才安公公派人来叮嘱,要姑娘早些歇息。”
“皇上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可能要宿在御书房了。”
苏汐月自嘲似的冷笑着回转身,在软榻上坐下。
之前她不想看到夜景湛,夜景湛却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她面前。
怎的今日,她想见他了,他反而又忙了。
安瑞祥说辛果在浣衣阁做杂役,虽然平日里总是被打骂,可也未曾危及到性命过。
那日那个谎称是辛果同乡的宫女,显然同那日在冷宫门口用化骨水泼他的人是一伙的。
定是有人想害她毁容。
李嬷嬷说得对,她无心害别人,难免会有人处心积虑的想害她。
“姑娘,该喝药了!”
好陌生的声音,苏汐月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背后用棉布掩住了口鼻。
“你……是谁?”
她瞳孔忽的放大,双手奋力攥住身后之人的衣袖,须臾之后,她双臂渐渐变得无力,脑袋一歪便昏厥了过去。
凤眠阁寝殿内,萧霓仙蹙眉坐在梳妆台前,玉手用力的搓弄着玉颈上的吻痕。
该死的祁远竹!若不是他在她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今日她便可以如愿以偿的侍寝了。
身后的银狐面具忽的欺近她,双手握住她孱弱的肩膀。
“仙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气恼了,说不定一切都是天意呢?”
萧霓仙没好气的回转身,瘪着嘴满脸怨怼道。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都被欺辱了,你还说是天意。”
银狐面具下的那双眸子里泛出一丝笑意。
“仙儿说那祁远竹欺辱你,为何你又要从太后那里将他救下呢?”
“你敢说你心里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萧霓仙腾的跳起身,与银狐面具相对而立,凤目愤愤的瞪着他。
“哥哥!他不过是个奴才!我怎么会看上他?”
“再说了,我可是沧澜国的皇后,我与他有着云泥之别,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
银狐面具无奈的叹气,大手将萧霓仙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
“傻仙儿,你到底何时才能明白呢?那夜景湛对你根本就没有半丝爱意。”
萧霓仙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
“这话哥哥还是等到咱们的赌约完了再说吧。”
银狐面具连连点头。
“好好好,哥哥陪着你赌下去便是。”
“现下那苏汐月已然被带到观景台了,明早夜景湛应是可以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苏汐月了。”
萧霓仙诡谲一笑。
“哥哥,通知你的人,将那个贱人放在观景台,晚点儿再动手。”
“我还特意为她做了些特别的安排呢。”
银狐面具下的眸子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