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这里,她又忽然恍然大悟了似的,双眸瞪得浑圆。
“奴婢明白了,娘娘今日特意命奴婢让人去将那徐嬷嬷打晕,扔到后山,便是为了刺激她?”
萧霓仙勾起唇角,凤目眯着惜芳阁的方向,放肆的笑出了声。
“那只是刚刚开始,远远不够呢。”
今日凌绮罗面色红润,说起话来,底气十足,显然是没有任何病症。
她却故意在她的面前演了一天的虚弱,为的便是借助她的手,将宫中所有的太医都名正言顺的招到寿康阁去。
让苏汐月眼睁睁的看着她身边的婢女,因为拿不到药而殒命。
好在皇上下旨册封苏汐月之日,给她一个下马威。
为着皇上没收了她的皮鞭、还对她做出罚俸半年的处置之事,凌绮罗恨毒了苏汐月。
言谈之间,萧霓仙自是看得出,她那份用意。
她果真如萧霓仙料想的那般,十分期待苏汐月腹中孩儿的降生。
口口声声的想要将那孩子抢过来,交给萧霓仙抚养,却又不问她乐不乐意!
“仙儿定要好好的教养皇上的嫡子,将来你在这后宫的地位才可保无虞。”
想到这句话,萧霓仙就恨得直咬牙。
凭什么非要她凭借着别人的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难道她认为她这辈子就生不出个皇子来了吗?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江来福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行礼的时候,却是马马虎虎,极其敷衍。
他高昂着头,神色倨傲,仿若天下皆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萧霓仙玉手撵着面前的杜鹃花叶,淡淡的抬眸。
“元香,还不快给江公公赐座!”
江来福一怔,似是没想到萧霓仙会给他赐座。
这事想来,定是又能让她在那些小太监面前得意许久了。
他肆无忌惮的在元香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身子缓缓的倚在椅背上。
“奴才惶恐啊,皇后娘娘这般恩宠,奴才受之有愧。”
他嘴里这么说着,言行上却没有半丝收敛。
萧霓仙笑意盈盈的摆弄着面前的杜鹃花,恍若没有看到她方才的举动一般。
“江公公可是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红人,以后本宫还得仰仗着江公公,多在太后面前为本宫美言呢。”
她都已经是皇后了,与太后相处的又一向融洽,怎会用得着他美言?
江来福一双眸子,狐疑的打量着闷着头一心打理那盆杜鹃花的萧霓仙。
她忽的拿起剪子,发疯一般的在那盆杜鹃上快速的剪裁着,直至将那花盆里的枝叶全部被剪掉为止。
江来福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萧霓仙方才挥动剪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与平日里截然不同,透露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厉。
他情不自禁的吞下一口唾沫,站起身。
萧霓仙忽的抬眸望向他,依旧带着她平日里那副温婉的笑容。
江来福错愕的揉了揉眼睛,难道方才他是眼花了?
可地上那些散碎着的凌乱的枝叶还在啊。
“江公公,快坐啊!”
萧霓仙挑挑眉,玉手微微抬起,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来福尴尬一笑。
“奴才不敢。”
“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
萧霓仙低眉,将茶水送到唇边,轻抿一口。
“那苏墨尘在阿哥所几日未进食了?可有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