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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转了……别转了……我要吐了……
我被狄瑞吉拉进了时空裂缝,更像是被拉进了一台洗衣机里,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旋转。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感觉自己被离心力甩了出来,扔到了地面上。虽然世界不再转了,我却觉得自己还没停下来,终究没忍住,还是吐了个昏天暗地。
又过了许久,我终于缓了过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咳咳咳咳咳,你居然还没死。”我听着声音才发现狄瑞吉也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它只剩下了半个身子,就像是被点燃的香烟,一点点化为飞灰。
“行了,没死也差不多,这什么地方?”我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地面都是六边形的晶体铺就,环境有些熟悉,总觉得自己来过类似的地方。“梅米特?”我试着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不远的墙上开了一个小门。
我蹒跚着向小门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向狄瑞吉问道:“你为什么复活了皮特和阿嘉璐?”狄瑞吉正在安静地等待着生命流逝殆尽,很不耐烦我的打扰,“哪有为什么,就是需要手下,挑了两个呗!”我并没有满意这个答案,“正好挑中两个冤沉四海,苦大仇深的?没那么简单吧?”“桀桀桀桀……”狄瑞吉发出渗人的声音,“看在你是和我死在一起的,多说两句吧!”
“我的意识诞生于一个满是病毒的星球,我的身体由疾病和瘟疫塑造。一开始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什么,直到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我到达了泰拉星。从我踏上泰拉土地的那一刻,树木开始枯萎,鲜花开始凋零,泰拉星开始流行各种瘟疫。”
“我从那一刻起就明白了,我这一生注定寂寞。病毒是一种诅咒,即赐予了我无尽的生命,也让我陷入无尽的孤独。虽然被奉为使徒,但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也不愿意接近别人,就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的领地——博隆克斯北部思考人生。”
“我每天注视着荒凉的天空和大地,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没有选择。就在某一天我正在发呆的时候,被时空裂缝卷到了你的世界,我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没有人欢迎,没有人逃跑,因为他们全都死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不让它扩散到太大的范围,但你们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我却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呐喊的灵魂。我跟着呐喊声找到了被埋在地下的阿嘉璐,我忽然想到,既然我无法摧毁已被摧毁的生命,那是不是我可以创造新的生命?第一次实验就很成功,阿嘉璐成功复活了,并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存在的意义,我为这个世界创造了新的生命形式,让本不该结束的生命得以延续。于是接着我又复活了皮特……”
“但很快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被复活的人,没有用得之不易的生命去创造新的生活,而是选择了血腥的复仇。我让阿嘉璐做她想做的事情,她将瓦恩村屠杀殆尽,我让皮特赶走诺斯玛尔的人,他居然问我是否可以向他们复仇。我笑了,笑得很无奈,他们死了或是走了于我有什么区别。我给了他俩力量,给了他俩生命,可他俩还是用来剥夺生命……于是,我再也没有复活新的人……”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存在会使生命消逝……但没有人比我更珍惜生命的气息……”
终于,狄瑞吉像被燃尽的香烟,彻底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