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再次动了起来,随着碑上文字的增加,爱德华的哀嚎和求饶声越来越弱,花藤吸不出来血后,又缠上了旁边的理查德。阿嘉璐坐在石碑放置的台子上,看着下面哭嚎的男人,反而觉得十分有趣。理查德之后是埃德加,埃德加之后花藤竟缠上了一个没有参与的村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村民手刨脚蹬地挣扎着,都没有发现自己越挣扎血流的越快,“我没有害人,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嘉璐站起身飘到他的身边,“你没有害人?那我问你,那么多女孩儿在你们村出现,没有见到出村,也没再出现过,你都没有过疑问么?”“我,我……”村民说话结巴起来。
“一个没注意,两个没发现,几百人就这么消失了,你们一个问的人都没有!”阿嘉璐的头发飘了起来,环视着在场所有人,“你们所有的人,眼里就只有分红,只有金币,麻不不仁,不作为却享受着罪恶带来的财富,那么你们就也是罪恶的。不作为对你们而言,是无需付出便唾手可得的收获。”
“你们以为你们的不作为是不弄脏双手,可正是这样的不作为让几百个无辜的灵魂现在还被困在地下。你们的不闻不问是真正的帮凶,杀人于无形,比他们拐卖人口还要可恶,比他们用迷药放倒路人还要可恶,比他们把人灌入水银抹上砒霜埋在地里还要可恶!你们,即是最大的恶。”
阿嘉璐前面还说的慷慨激昂,到最后一句时,就像法官念判词一般平静而高高在上。现场一开始像被抽了真空一样安静,紧跟着磕头求饶的,咒骂四迈恩的,扇自己耳光认错的,各种声音汇成了一锅大杂烩。阿嘉璐却充耳不闻,她已经看厌了这幅景象,扭头走回慰灵碑前看史密斯·迈恩刻字。
随着整个事件最后一个字刻完,老村长瘫软在地上,他此刻只想求阿嘉璐给他一个痛快。阿嘉璐却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上上下下把碑文读了两遍,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事件基本描述清楚了,没什么落下的。”底下残存的村民听到这话长出了一口气,以为捡了一条性命,哪知阿嘉璐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他们陷入了绝望,“既然叫慰灵碑,没有名字怎么行呢?”
史密斯·迈恩此刻双眼呆滞的和白痴一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儿和不争气的儿子居然还在幸存者的行列中,强打精神回答道:“我……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呵呵呵,还真是个负心的老爷爷呢,人家帮你创造了如此巨大的财富,你连名字都不知道!”阿嘉璐用发梢搔着史密斯·迈恩的脸,划出一道道血丝。“那就没办法了,只好……让她们出来亲自告诉你了。”
“她……她们……”“没错,我都能活过来,她们为什么不能呢?”阿嘉璐边说边祭起红色的法珠。随着法珠盘旋,地面上出现了一摊又一摊的熔岩,一个个身影接连从熔岩中浮了出来,不一会儿把祭坛站了个满满当当的。“好了,姐妹们,挨个把名字告诉村长爷爷吧?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也不枉我们在这世上走一遭。”
灰白色的女子们依次走到史密斯·迈恩身边,她们念出一个名字史密斯·迈恩就刻一个,下面就有一个村民被花藤缠住吸血。随着慰灵碑上的名字不断增加,村民不断减少,甚至连蹒跚学步的孩子都没放过,当最后一个名字阿嘉璐被刻上时,村民已尽数死绝,再看史密斯·迈恩,也已经心衰而亡。
大仇得报,阿嘉璐却感到无限的空虚,甚至连碑上只有三百个名字都没注意到,只是挥挥手,让被复活起来的姐妹们把祭坛收拾干净。她的闺蜜娜姆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阿嘉璐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当然是去找蛇头复仇了。”“还是用类似的方式么?”阿嘉璐摆摆手:“算了吧,我累了。我们的主人是瘟疫的化身,除了蛇头和那些人贩子交给你手刃,把瘟疫带给剩下的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