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真的可怕啊!你说你这打了个什么劲儿!”我真是默念了一百遍洛巴赫说的克制才忍住没去踢他。我看玛丽还弯着腰没站起来,走过去扶她,鲁埃尔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此刻十分不好意思,也把手伸向玛丽,“嘿嘿,不打不相识嘛,你还别说,你最后那招还真是厉害。”哪知玛丽伸出一只手来:“别,别靠近我……”说完摔倒在地。
“玛丽姐!”妮娜紧跑几步,结果脚下一软摔倒在玛丽身边。“你们怎么了!”我一手一个把她俩扶起来,就觉得她俩浑身滚烫,“法拉利快过来帮忙。”喊了几句没动静,一抬头,法拉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趴在地上了。“你,你做了什么!”我怒不可遏,用苦无指着鲁埃尔,鲁埃尔也彻底懵了,“不是我,你看你也没事。”
我想想也对,不再理这个傻大个儿,跑过去把三个人摆成一排,想要给他们灌点水,结果一个个牙关紧闭,一滴都灌不下去。“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打转。这时候鲁埃尔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先回你们的营地?”人急失智,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没想到,我赶忙把妮娜背在背上,鲁埃尔扛着妮娜和法拉利,急匆匆向阿法利亚营地赶去。
离着还有不到二百米我停下了脚步,把妮娜放到地上,“我们不能这么进去,万一把传染病带到军营就全完了。”鲁埃尔也把身上的两个人放在地上:“克伦特!你在不在!我带着公国的冒险家回来啦!赶紧出来接我!记得带上扒鸡,烧鹅,老鸭子,卤汁酱肉……”他看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补充到:“还有防护服!”
鲁埃尔这嗓门是真的好,这二半夜的和铜钟似的穿出去老远。不多时,营地里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声音,一队十来人左右的队伍来到我们面前,一个个穿着防护服,包裹的严严实实。“鲁埃尔?怎么是你?”克伦特还真在阿法利亚营地。“我不是护送医疗队去了诺伊佩拉嘛,后来大家都疯了,我没有办法,只得帮他们解脱了撤了回来,路上遇见……”“叙旧的话等一会儿再说。”听声音是洛巴赫,“法尔,他们怎么了?”“他们感染了传染病。”“你怎么没事?”我蹲在地上抱着头,“我也不知道,大家看到鲁埃尔没事,就脱下了防护服,大家基本上是同一时间脱下的,也是同一时间倒下的,可我什么反应都没有。”“诺顿先生?确认一下。”从洛巴赫身后走出来一个矮胖乌鸦来,翻开三个人的眼皮看了看,又听了听心跳,“没错,确实感染了传染病。”“那么法尔……”“估计和帕丽丝的情况差不多。”
“还真有人和我一样啊。”听到这刻薄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没穿着防护服。声音的主人来自一个杀马特造型的女人,“尽是些添乱的新人,我从诺斯玛尔赶过来不是为了照顾病号的。”洛巴赫答道:“放心吧,我们会有人照顾他们的。博肯,喊人来搭帐篷,在这里建一个隔离区。法尔,我们回营地说。”我看了看还在冰凉的地上躺着的三个同伴,又看了看已经准备离开的众人,低声道:“大家,等着我。”说完我抽出了还在妮娜手中的那个日记本,追上了大部队。
第六节
一行人经过药水喷,烟熏,火烤,圣职者驱邪四道消毒措施后,终于进到了营地。一进帐篷我就抓着诺顿问:“怎么样,他们有救没?”诺顿此刻已经没有了防护服,就是一个矮胖的老头,留着一副大胡子,戴了瓶底厚的眼镜,“原本是没什么办法,但是看到你们以后就有办法了。”
“怎么说?”“我可以抽取帕丽丝,你和鲁埃尔三个人的血液,通过分析对比分离出有效抵抗传染病的成分,然后再找到替代物制成药剂让他们喝下去,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诺顿说的信心满满,我着急的喊道:“还找什么替代物!直接用我们的血不就好了!”诺顿的眼镜片闪了一道光:“你是只想救这三个人么?别忘了,疫区还有大量的暗精灵和人类等着救治,把你们三个的血抽干了都不够。”“你在诺斯玛尔为什么不这么做?”帕丽丝冷冷地插了进来。诺顿解释道:“诺斯玛尔只有你一例免疫案例,无法精准确认免疫成分。别忘了,我们都见过用错药是什么后果。”“哼!”杀马特不再说话了。趁这个空档我悄悄问洛巴赫:“这个帕丽丝难道就是那个和虚祖国王素喃·阿斯卡决斗输了的下水道公主?”“正是老娘!”帕丽丝耳力极好,“老娘只是没赢,不是输了!”一句话怼的我也是无话可说。
抽完血后我正喝着糖水,克伦特走了过来:“法尔,我知道现在不好打扰你,可是,你们是否找到摩根了?”“呃……”我尽量委婉的表达:“我们找到了他,但是他没挺过来。”话音刚落,克伦特的泪水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往下落,“他,他走的安稳么?”我想了想丧尸版摩根那满地的脑浆,“嗯,他走的很安详。”克伦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我看着这情形,心说多亏我们提前撞到鲁埃尔了,万一就让他那么提着摩根出现在克伦特面前,怕是这大兄弟会当场晕死过去。
帕丽丝吃着红枣小熊饼干,嘴里还不安生:“暗精灵不都是么得感情的么?也会为朋友落泪啊。”克伦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帕丽丝小姐,你对暗精灵的成见很深么。”帕丽丝自顾自的说道:“我曾经被委托来这里保护商队,我记得这附近最大的劫匪团体就是以暗精灵为主的吧?”克伦特正色道:“这一点我并不反驳,但不是所有的暗精灵都是那个样子,人类有遵纪守法的公民,暗精灵也有,人类有以身试法的暴徒。暗精灵也有,我们只是皮肤,耳朵,寿命不同,但是对美好的追求和对真情的珍惜都是一样的,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看这俩人搁一块儿就呛火,也是无奈,只得拿出那个本子:“好啦,这里是病房,保持安静,我这里有一本摩根的日记,谁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