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很疼,这阴虫虽然只是刚刚踏入化神期,但其本体已被那仨鬼魔用自己的魂灵滋养了不知多少年,那外壳坚硬得离谱。
万幸,有效果。
法力包裹的拳头砸在坚硬的外壳上,留下了极浅的痕迹,外壳的碎屑飞过来,划破了李伯端的脸。
不顾有没有毒,他死死抱住那魔虫凹凸不平,明显有强行融合的痕迹的躯体——那魔虫正在猛烈的摇晃,他感觉还有余力,空出一条手臂,拳头像枪里的子弹,雨点一样密,每一下都使出了吃奶的劲,狂轰滥炸……
它不会翻身,身体晃来晃去,却怎么也甩不掉李伯端。
见吃不到,嘴巴还卡住了,又被“猎物”上了身,烦虫得很,它又把那条极长的,长着毒针的,一节一节的尾巴摇了一摇,扫过来。
李伯端纵身一跃,抓住那魔虫的尾巴。
本想着躲避毒针,却没想那魔虫开了窍似的,竟学会了使用“工具”,挥动尾巴,砸向屏障。
他的身体被巨大的尾巴砸到悬崖边上,最南边的屏障上,下面空空如也,要不是那魔虫不想放弃他这个烦虫的猎物,要不是有屏障,他早就被摔死了。
身体很疼,骨折了,身体没一开始那么协调了。
它疯狂挥动尾巴。李伯端死死抱住,不肯松手。他的神识进入储物手表,分出一部分魂灵,动用能力,用敏锐的感知力去分辨那些灵草的作用。很快就找到了几株还算有用的灵草。
趁着身体被它摁在屏障上狠狠摩擦,没有大幅移动,李伯端输入法力,墨绿色光芒一闪,七株灵草出现在手里。
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会不会拉肚子,一把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牙齿快速地碰撞。
法力恢复了不少,伤势瞬间小了。
他还能感觉到,自己对于某些能量的操控能力强了一些,里面就有雷火二系。
还有两次一大一小的肉体力量上的提升,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能像一个正常的元婴期修士一样破那魔虫的防了。
它忽地一甩,李伯端被甩到天上,脑袋砸到了这屏障的天花板,那感觉,仿佛陨石撞击月球背面。
李伯端紧紧地抓住凹凸不平的屏障天花板,攀岩似的,趴在上面守株待魔虫。
却不像,它又闭上眼睛。
四道小金光朝他射过来!
跳!
“砰”的一声。
半月板不好受。
雷霆半月板。他忽地想到这个词。
四肢并用起身,继续躲避明显小了许多的金光束。
过了一小会儿,它又睁开眼,熄火了。
法力聚合体已经被它吃进肚子里,它那睁着的二十三只大眼珠子中露出喜悦之情。
口器咬过来!
他弃车保帅,拼着可能被咬断的可能,用骨臂裆下一张嘴;然后抱住它的大脑袋,猴子一样荡了上去。
万幸,那魔虫是一个西瓜芝麻都不要的主,就盯着他的脑袋咬。
可除了长舌妇,没有生物可以吃到黏在头顶的东西,那魔虫根本咬不到脑袋上的李伯端,他继续挥拳,它继续咆哮。
有毒液射来。
他侧身躲过。
它脑袋已经出现了一个破洞。
像是疼怕了,它又往上爬,想要利用引力把李伯端甩下来。
脓血淋淋,剧毒的液体从天而降,雨一样密,有一滴大的,就在他头顶。
破洞喷血,就像一个巨大的花洒。
他可不敢在抱着它的脑袋了。
李伯端闪身一跃,身体撞到屏障,虽没被包裹,但也被擦到了。
万幸是那只骨臂,没有滴在肉上,没有滴在头上。
秘法连接着感官,顿感钻心的疼。
看一眼发光左臂,已经不成样子。
直截了当,他恐毒液顺着法力走,跟着流入肉中,李伯端就把左臂甩一甩,叫了三声:“断,断,断!”左臂就断掉连接,不再有染毒之患。
李伯端身体有点疼。
蓦地,法术失效了!
身体忽地不再有力,神力退散之后就是猫爪似的苦痛。
那魔虫还在咆哮着喷血。
他飞快的掐诀念咒,曾觉得尴尬的步伐与词汇,现在觉得无比亲切。
刚施法施到一半,就被那癫狂的魔虫打断,它又爬到地上,朝他杀过来。
小样……
他心想。
蓦地,它直接出现在李伯端面前,口器离他脑袋不足十二厘米!
“麻蛋。幻术!”他喃喃道。
这家伙已经成长到可以主动施法了吗?
直接往后一躺,后脑勺狠狠地砸在岩石上——这正是他之前杀向那仨鬼魔时用力踩出来的泥土坑,又被那魔虫的百足践踏,泥土与小草早不见了,只剩下一片裸露的岩石。
脑袋好疼,他法术没丢全,刚才那个加思考速度的法术还丢了一半在那魔虫身上。
是强智的术。
为了持续时间足够,他这次用了格外多的法力。
那魔虫的二十三只大眼珠子中露出复杂的感情。
他忽地想到了《尚书·太甲》中说的: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这次又作了个大死,就像东法兰克王国闪击皮亚斯特王朝一样,开启了某些不可控的可怕的,全新的东西。
它看向李伯端,二者大眼瞪小眼,多眼瞪少眼。
场面很尴尬。
它发出极大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