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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应对。

他如是想到。

李伯端直到在平台上躺了十二分钟,才缓过气来。

他回忆自己的应对方案,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明明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却因为短暂的对于那一排树木的恐惧和愣神产生的疏忽,导致自己浪费了那么多法力,受了那么多伤;他本可以利用轻身与缓降找一个落脚点,然后慢慢爬下去,落到平台上面,一丝一毫的法力都不会浪费,也可以直接用风与云编织一张飞毯,哪怕在空中不好调动法力,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真是有够蠢的,连抄作业都不会抄!”李伯端在心中对自己骂道。

他也是大意,没有看路,不然也不会直接一脚踩空,跌落山崖。

躺着的期间,他检查了身体,他受了不少的伤,他的手脚感到的苦痛是最严重的,但真正影响行动的是大腿和小腿处的伤。

运功调整状态,顺带着疗伤。

二十四分钟后。

拔出了小石子,李伯端动用能力,内视自身伤势,看到有三根极细极长的石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肌肉,它们轻易就穿过了表皮、真皮与皮下组织,他深吸一口气,紧绷着神经,快速地将它们拔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李伯端的怪叫,以及流出来的血。——是的,他怕疼,拍打针,也怕黑。

赶紧用木系法术疗伤并包扎伤口,没有止痛的药物,他只得忍着不去叫;没有消炎药,他只得赌一赌运气;没有消毒与止血的药物,他只得简单的用木系法术弄出三条长长的类似于纱布的东西并将它们缠在伤口处,上面附带着一些慢速治疗与快速恢复的效果,算是一个极其简易的法术,处理完毕之后,他又在平台上躺了十二分钟。

这些伤口需要静养,尤其是被切掉的血肉,但他没有时间。

“呼——好了,我看看,下面还有没有似这般的悬崖峭壁了?”

李伯端动用能力,魂灵穿过两平方米的岩石平台,看到了山阳这处的路。

平台下面仍是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岩壁,但是只有三段,只要认真爬下去,过去了这三段,就可以如履平地,剩下的都是坡度适中的平坦的路,李伯端之前因为紧张和紧急避险,没有仔细看脚下的风景,还以为,除了山脚外的,从山顶到山腰都是悬崖峭壁。

“看样子,接下来的路会好走一些。”

他用法力编织出一双舒适并利于下山的鞋,又续上了已经失效的一部分法术,小心翼翼地摸着凸起的石头下山。

第一段岩壁跟第二和第三段岩壁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有一些半平方米都不到的小平台;李伯端没有为了省力朝它们靠近,那碎裂并削掉他左脚大拇指的岩石他一直记在心里,要不是实在累得慌,他在吃过亏之后,绝对不会躺在刚才那块大平台上休息;为了求稳,他没有像之前下山那样选择极速坠落,而是用力并极为认真的一步一个窟窿的往下爬,硬是在岩壁上弄出了一条“路”,就是这路,只有善攀岩者能驾驭,普通人来了只会觉得搞出这条上山路的人真是个闲得蛋疼的神经病兼贵物。

过了半个小时。

“呼——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

一屁股坐在地上,李伯端休息了一会,便继续前进,他这次不奢求能在天黑之前走完两圈了,看太阳的方向,他估摸着,自己能够在天黑之前走完一圈就烧高香了,他已经浪费了快两个小时,时间不等人,祂不会因为自己刚刚的物质与精神方面的糟糕经历就专门为李伯端一个人减缓脚步。

因为法力不多了,身体也被折腾的够呛,李伯端接下来下山与上山的速度非常慢,近近万米的山路他走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太阳快要到头顶了才来到山顶;他站在两千二百多米的山巅,忽地有些恐高,颤颤巍巍地趴下,然后慢慢地回到原本的位置;接着远眺并鸟瞰脑袋底下的大地,这座山山阳这处的风景一览无余,他仔细观察,生怕漏了重要信息,导致自己再来一次自由落体。他知道仔细观察会浪费时间,但他此时正好有些想吐,双腿无力,因为恐高走不动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恐高了,而且是严重的恐高,上次这样,还是在新家的窗户外面紧抱着自己老爸修窗户的时候,那时的他不敢看楼下的情况,虽然只是五楼,但他从来不愿意直接看窗户下面的住户,只远眺过,但小区里全是高楼,远眺也看不到什么好风景。

十二分钟后。

那种感觉消失之后。

李伯端颤颤巍巍地起身,然后用法力凝聚出一根拐杖,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走。

下山的路并不平坦,这座山似乎与它的“兄弟”,也就是之前那座山一脉相承,山巅之下的山阳之处有悬崖,岩壁上面有勉强可以供人攀爬的小岩石,爬过之后,才能来到比较平坦的下山路。

这座山的岩壁足有一千多米。

“威信米数”告诉他,水平距离没有移动多少,但以步数算米数得到的结果,却是多了一千多米。

这几天,他一直开着这个自我改良的法术,开了两个,一个附着在脚上,一个取巧,用在了心中,方便计算水平距离;他还在视力更好的左眼上整了个可以随时关闭的测量高度的法术。

一个小时后。

中午了。

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眼距离自己不远的山顶,李伯端决定等下了山之后休息一下,不然就以李伯端现在这个状态,想要继续赶路,多少有点自取其辱;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休息了,但是,他又犯傻了,觉得就这样在半山腰休息还不如山顶,显得自己有半途而废的嫌疑。就这样,他撑着身体继续往上走。

上山的山路很平坦。

良久,他到了山顶。

在这座山的山顶上,李伯端甚至看到了雪。

真是没想到。

不过仔细一想,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地方的气温虽然多变,但一直没有超过结冰点太多,经常出现零下十几度的情况,李伯端对此深有体会;降水也很充足,近乎没有物理特性的雨一下就是九十多天,而且空气总是十分湿润,李伯端用水系法术时,就十分省法力;再算算这座山的高度,接近四千米了,距离五千米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并且这处秘境不是蓝星,谁知道会不会像鬼楼和诡楼一样,有一些如自我修复和只接收擅长隐藏的鬼怪那样的独特的规则。更多的原因,他无法解释,只能将这个问题甩给这个已经数次冲击过他之前的世界观的世界,毕竟都可以修炼了,三千多米有雪也是十分正常的,——再者说,山顶只是距离地面三千多米,其真实海拔还未可知,如果那疑似秘境屏障的东西不是秘境的最底层,那么,他之前的很多结论都要推翻。还是自己看的书太少了,连为什么这个高度会有雪也搞不明白,就像是朱紫阳写的“蒙惠者虽知其然,而未必知其所以然也”一样,只知道海拔五千米左右会有积雪,却不明白积雪形成的真正的原因。李伯端已放弃了钻牛角尖,不再胡思乱想,摸了摸脚下的雪,如是想到。

他用法术检测之后,冒险尝了一小块,结果并没有那些“雨水”直冲脑门的危险。

它们应该是已经被时间分离过的,失去了那种渴望食脑的欲望,没有了那自动索敌的有机或无机之物。——伟大的时间之神,祂自有无边伟力,哪怕在这个地方,那些邪门的东西也要遵守日出月落,冬去春来的自然法则。李伯端默默在心中赞美那不知名的,被他创造出来的所谓的时间之神。很快,他就会忘记祂的存在,直到再次遇到时间的伟力显神威的时候,他才会想起那位活在他心中的“神”。

正好他也渴了,便用法力凝聚出一把铲子,铲起大把大把的雪,又用法力将泥土与积雪分离;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有些浪费法力,但他很好奇,这些积雪可不可以变成正常的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正常的水了,之前无论是靠法术解渴,还是分离雨水,都是怪怪的,好像缺少了某些东西。

将铲子吞到肚子里,回复了一些法力。

李伯端用金与土编织出一个支架与一口锅,然后将积雪倒进去,他也不想着下山了,耐心等待水烧开。反正这样也是休息。他如是想到。

六分钟之后。

往热水里面丢了几个用水系法术凝聚出来的冰块,他又吹了几口气,等到水温差不多之后,便直接一饮而尽——他不是不能直接喝滚烫的热水,但可以喝温水谁又愿意喝热水呢?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锅水的口感,竟然意外的很好,是超出了预期的那种好。他心想:可能是自己长时间没有喝“正常”的水的原因吧,毕竟,凡事就怕对比。

“啊——久违的感觉!”

他又将锅与支架打碎,咽了下去。

舒服了!

他终于喝道正常的水了。

比自己用水系法术从空气中提取的水要顺畅多了。

也许是因为,单纯的水分子,缺少了自己以往喝的水当中含有的钙、镁、钾、钠等矿物质与微量元素,以及其他成分,哪怕是那些杂质和某些有毒物质,也是他已经习惯了的味道之一。

他觉得,这玩意比自己造出来的正常多了。毕竟,自己喝自己造出来的东西,总有种自己吃自己的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在以肉身吃法力。

李伯端没有多作停留,趁着烧水的功夫,他早看遍了这座山的山阳之处的风景,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了,他挑了一条自然形成的天然山路,虽然不如人造的道路方便又快捷,但也比自己强行朝南冲要快的多。他因为刚才烧水时得到了片刻的歇息,所以速度比之前上山下山又上山时快了许多。因为超凡者的强大体魄与恢复力,即便他不是以肉身见长的大修士,身上那些比较浅的伤口也恢复了,就是那些疤痕,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抠;李伯端忍住了冲动,他知道,如果自己手贱去抠它们,自己的身体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不得不重新恢复。

“幸好,这座山下面虽然有峭壁,但峭壁旁边就有正常的路,真佩服,它要是个人,那脑袋就像是缺了一块,长得真奇怪。”李伯端一边走一边吐槽。

半个小时后。

坐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森林中,李伯端吃着刚摘下来的果子,哼着小曲,借着树荫乘凉,太阳已经不在向南,开始往西边挪动了。

又是半个小时。

“呼——出发!但愿能在天黑之前走到北边那个内角。”他祈祷接下来能少遇到几座山,或者遇到的高山没有难走的山路。

威信米数告诉他,已经走了快四万米了,但那只是以步数算米数得到的结果,不是水平距离;他还要再走近万米,他觉得自己想要一些工具。

继续向南走。

“折根树枝吧,没准前面有坑什么的,用它敲击前面的地面,也是极好的,防止我一脚踩空,然后又要浪费法力洗衣服——我现在衣服都被划出了好多口子,真是麻烦呀!我又不会做衣服——反正我现在的速度也快不了,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贸然加速容易留下伤口,法力也一样。”

说罢,便往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树枝粗大而笔直的高树走去。

蓦地,他一脚踩空,跌到了下面。

地上有坑?这是他脑袋撞到东西前最后的想法。

多灾亦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