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点头,此前我的承诺依旧生效。”
若木退后两步,与塞索斯拉开距离,整个人退到空旷的空间内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内。
“你要清楚,这还是同一信仰的前提下,天领奉行就能做到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顺道一提,这是他个人的决定,没有任何人作为推手,至于信或不信,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查证。
换做阿扎尔,面对信仰截然相反的沙漠民……”
他笑了笑,语气森然,“宗教战争往往都是最残酷的,打个上千年亡国灭种的也不是没有先例。”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塞索斯显然不想跟他讨论人性的恶或是与信仰相关的问题,却仍因为少年的赤诚发出了疑问,“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为何要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美妙动听的笑话,若木忍不住笑出声来,“发布眼狩令与锁国令的是雷电将军,又或者说是在梦想一心中的雷电影。
即使她没有直接点头同意,同样间接促成了这件事,换个说法,哪怕稻妻整个从提瓦特上消失,又于我何干?
她的国民因为她的决定而遭受苦难,那是她本身的无能。我承认,在奔向永恒的决心上钦佩她可以为之付出一生的决绝,却也鄙视她逃避一切的做法。”
雷神对永恒的执着即使远在沙漠的塞索斯也有所耳闻。可他始终想不明白若木对她的意志为何抱有如此之深的敌意。
“因为失去而选择停滞不前?选择将一切保存现状直到世界的终点?以永恒为毕生追求,以神之眼为基石,以普通人为薪柴,这种永恒,只会连她本人都一把火烧尽。”
若木冷哼了一声,“我不会谈及如果是我会怎么做,这种虚无缥缈的将自身视为旁观者的观点。
我只知道,闭关锁国或是沉迷阋墙将失去一切,不管是稻妻或是须弥我都可以如此断言,这是经验之谈。”
世上不管是已经发生或是还未发生的事情,他都能在原本的世界中的历史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这就是年龄七十五,虚岁五千或是八千年底蕴的经验之谈,即使放在提瓦特也足够掷地有声。
“可我想听听,假设是你,会怎么做。”
塞索斯显然没料到他会在谈及这个问题时一改蛊惑的态度,变得正气凛然,忍不住发问。
“我?”
若木又坐回铁轨上撑着额头笑了笑,显得稍稍有些神经质,暗色的眸子却在漆黑的环境内闪着光。
“曾经我有个朋友,评价我最大的缺点是我毫无责任感。他说的确实没错,直到现在我在意的都算不上多。
这个世界于我而言产生的纠缠仅仅只有那么几丝,正是那几丝仅有的牵绊,让我不去做太过疯狂的事情。
而那牵绊假设被人为斩断,那么将整个世界作为自己与珍视之物的陪葬也并不可。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也是我为何看不上逃避者的理由,这个回答,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