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听到远处堪称声嘶力竭的嘶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不过他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拽了拽塞索斯身后的斗篷,“愣着干什么,杵在这要等苦主上门啊?”
若木指了指屋内,塞索斯朝着那边看了看,显得欲言又止。
“那个……真的不用过去看看吗?感觉动静好大,听那声音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我只知道,再不跑,哭的就是咱们俩、这点程度对他来说肯定没事的。”
若木一边朝着屋内跑,一边回头催促着塞索斯,“大概就是挨了老妈一巴掌的程度吧。”
……
回到屋内后,塞索斯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若木透过拉着窗帘的窗户观察许久,确定散兵没能确定嫌疑人,骂骂咧咧的去找多托雷修理后,松了口气。
“哥们,你也没说教你弓术这么费人啊。”
塞索斯显得异常无奈,他将胳膊撑在桌上托住下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厉害的女人,也没见过那么厉害的刀,太吓人了。”
“还有更吓人的,你要不要听?”若木从橱柜里挑挑拣拣,选了只印着小狗图案的杯子,“牛奶,咖啡,果汁,你选什么?”
“有火水吗?”塞索斯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疲惫感,“酒馆里说我年纪小,不卖给我,而且,还能有什么更吓人的,她总不能追着劈我吧?”
“……”若木沉默了一阵,咚的一声将手里满满当当装着火水的瓶子放在他的面前,“酒我这有,管够,你想喝多少都行。”
“喂!你这临终关怀一般的口气……”
塞索斯拔开火水的瓶塞,在往杯子里倒了一半的液体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一顿比划后,面前出现了一块略微有些虚幻的屏幕状投影。
他此时此刻,就像是图书馆内最为好学,面对考试时倾注了毕生努力的学生一般,手指上下纷飞的点动,在成功翻到想找的东西后倒抽了一口冷气。
“雷……雷神?!”
“诸愿百眼之轮,除了她还能有谁。”若木凑近看了看他面前那块虚幻的屏幕,“你们这缄默之殿东西记得挺全的嘛。”
“惨了,惨了。”塞索斯抱怨着,仰头将倒了半杯的火水咽下,随后被火辣的味道刺激的咳嗽了几声。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慌的样子。”若木实在是没从他那几声抱怨里听到过的胆怯的情绪。
“你说,她会顺着网线来砍人,虽然不知道你说的网线是什么,但你肯定被她追着砍过。”
塞索斯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才将嘴里的不适感消去一些,“作为雇主,保障非战斗作用的雇员生命安全是最基本的道义吧?”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若木抬手打断了他,“我压根没有那种东西。
年轻人,你还是真太年轻了些,不要对陌生人抱有过多的期待哦。顺道一提,她通过术式反向追踪到的是你,不是我。”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而且你这叫法……”
塞索斯啧了一声,“让我想起在教令院碰到的一个比我还自来熟的人,还说现在做她的学生就能享受二十种语言的教材大礼包……算了,不说这个。”
他看着若木,语气十分的真诚,“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见过的那些为了活下去毫无道德底线的镀金旅团还要无耻。”
“那还真是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