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怎么还没醒。”
阿贾克斯将手中的短剑收起,胡乱的用衬衫的袖子擦了擦额头即将流进眼中的汗水,似乎是扯到了伤处,疼的眉毛狠狠地抖了抖,却没有哼哪怕一声。
“不知道,死不了。”
伤口的始作俑者——坐在一旁用着一块看不清什么质地的布料擦着剑的丝柯克连眼神都没给这边。
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只水囊,看也没看就朝着阿贾克斯那边丢了过去,随后又擦起剑来。
在听到阿贾克斯喝水的动静停下后,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剑抬起与视线平齐后端详了一阵,站起身来。
“时间到了,过来练剑。”
“是,师父。”
……
若木是在兵器的碰撞声中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他先在心里骂了几句给他推销床垫的无良奸商,还说什么质地柔软像是母亲的怀抱,能改变睡眠质量,好家伙,现在膈的他背后生疼。
他要投诉,退钱!
刚想起身,背后疼的他嘶了一声又躺了回去,随后脑袋又磕在地面上,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听到这边动静的阿贾克斯转过头来。
“分心了。”
持着剑与他对练的丝柯克抬起脚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咳……咳。”
阿贾克斯脸色惨白的捂着之前被踹到的胸口从地上爬起来,那一脚踢的极重,他却没有什么怨言。
他借着起身的时间朝着若木那边看了一眼,看到人已经醒过来,还有劲捂着头哼哼后,松了口气。
阿贾克斯一边揉着被踹的生疼的胸口,一边给丝柯克道歉。
“对不起,师父。”
“嗯,战斗中最忌分心。”她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
“是,师父。”
“休息下吧,之后去挥剑五千次,明天实战。”
阿贾克斯点点头,没去问实战的内容,因为他觉得问了大概率师父也不会说。
师父总是这么少言寡语,总让他觉得有些惆怅。
镇口铁匠跟他徒弟从来都是有说有笑的,这让他不由得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份师徒关系是不是有些不太牢靠。
因为短剑的剑鞘之前已经遗失,没办法再挂在腰上,他只能将短剑放在一旁,看着捂着头仍旧在哼哼的若木,认命般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往他后脑勺摸了摸。
“没起包,别哼了。”
在后脑勺与坚实的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若木就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之前的哼哼只是有些不太想接受现实。
他失去记忆两个多月,甚至连知性都因为什么东西的缘故被屏蔽了大半,纯粹以十四岁孩子的视角和行事风格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久。
“达……阿贾克斯我没事。”他从地上爬起来,随后看着坐在地上没有动作的阿贾克斯。
“别叫我阿贾克斯。”他将脸转向一边,似乎又生起了气。
若木看着他头上隐隐跳动的青筋,一时间有些失笑。
十三四岁,正是别扭的年纪啊……
十三四岁的自己也同样别扭,突然被收养来到新家庭担心会让原本家庭的孩子感到不自在,一直和这个家里的一切都保持着距离,礼貌疏离又怯懦中带着些讨好的卑微感,却不知正因为这个,给真心接纳自己当做家人的他们造成了困扰。
他笑着朝着阿贾克斯伸出手,“哥,我们这是在哪?”
阿贾克斯坐在地上,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又抬起头看到了黑发少年脸上真诚的笑。
他将手搭上去,攥的很用力,借着若木的拉扯从地上起身。
“不知道,师父没说。”阿贾克斯示意他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