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非得从白婉身上，剜块肉下来不可。
白婉的眼睛扫过她身边的人，说来讽刺，之前当杨家儿媳妇的时候，婆婆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介绍她。
每逢出门杨戚也会以保护为由，要求她戴上帷帽。
白婉从前傻乎乎相信他们的话，现在杨婆婆为了和自己攀上关系，不惜主动挑明，做之前从来没做过的事。
白婉忽地笑了两声。
讥讽的笑容多少带着两分刻薄，落在她脸上不管做出什么表情都赏心悦目。
“你笑什么？”杨婆婆问。
笑得她心里发毛。
“没什么。”白婉说，“笑我从前痴傻，识人不清，真心付之东流。”
“我以为真心能换取真心，所以掏心掏肺对你们好，从没有一分私藏留给自己。”
“现在经历许多，愈发能看清楚唯有自己手中有实力，才能让瞧不起你的人低头忏悔，才可以讨论什么叫尊重。”
白秋秋闻言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紧紧拉住白婉的衣袖，白婉拍了拍她的手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于是白秋秋松开手，咽下自己想帮白婉出头的话，让白婉自己去面对京城诸多人。
白婉当着所有人的面坦然开口，“没错，我从前确实是杨家的儿媳，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杨戚，是我的夫君。”
杨婆婆春风满面，腰杆挺得更直，“我说了我刚才没撒谎，她就是我儿媳！”
人群交头接耳，他们只见过白婉和白秋秋同进同出，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们和杨戚是一家人。
“老太太，你运气太好了吧？居然有这么出色的儿媳和孙女。”
杨婆婆做梦都想听到这句话，现在终于听见了！
她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白婉又发话了。
“我说的是从前，现在我与杨戚早已和离！”
刚刚还夸赞杨婆婆运气的人，马上变脸，“什么嘛，原来已经和离！”
“老太太，和离的事你说什么？”
“没错，闹半天原来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杨婆婆脸色变绿，“谁说我们没关系，我们的关系还存在！”
她指着白婉说，“你和离的事谁同意了？我没有同意，我儿子也没有同意！”
没错，他们没有同意，白婉还是自己杨家的儿媳妇。
杨婆婆早就后悔了，她梦里都是白婉从前的样子，说这番话之际神态略有癫狂。
“白婉，你在我们杨家的位置还有住的房间，我都给你留着，回来吧！”
回来吧，回来当我杨家的儿媳，这次站在你这边，只要你回来，愿意回到从前的日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杨婆婆快步上前，想抓住白婉的手。
她枯瘦的手还没碰到白婉一片衣角，就被人挡开。
霍驰得知白府出事，一路策马而来，两边围拢的百姓太多，他干脆弃马硬生生用轻功跑过来。
跑来的太急，额角出汗呼吸不稳，不影响他牢牢挡在白婉面前，对杨婆婆怒目而视。
“哪来的恶妇，如此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