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看了眼,从床上下来,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单薄的跪在他脚下。
“儿臣有错,请父皇责罚。”
皇帝垂眸俯视跪在他面前的江墨,眼底晦暗,不知想到什么,他最终还是忍住气,亲自搀扶他起身。
“你受了伤,该好好静养。”
皇帝拍了拍江墨的肩膀,“朕知道你对朕处理贤妃的方式有气,可是此事牵扯冀王,你又拿不出别的证据,当时狩猎场中到底发生何事,朕也不明白,只能听你们说才懂。”
“你该体谅体谅朕。”
江墨颔首,“儿臣自然是体谅父皇,毕竟儿臣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皇帝叹了口气,最后大手一挥,“来人,传朕旨意,贤妃暂停协理六宫的事宜,禁足三月,没朕的允许谁也不准见她!”
皇帝最终还是愿意为了江墨,或者江墨背后那个无形的人影让路。
有时候如果真的被偏爱,根本无需什么证据,皇帝怎么可能不懂呢?
贤妃以为自己的事全部推到冀王身上,自己就能洗清嫌疑,为此杀了自己许多近侍宫女,还将剩下的死士一起搭了进去,
谎称他们是冀王的手下,不惜让自己元气大伤,脖子上也落下凶险的刀口。
“那个小畜生,居然跑唐鸢灵位前去演苦肉计!”
贤妃恨死他了,“他那个娘都死了,还要来妨碍本宫的大计!”
“皇上他真的……因为这件事来罚我……”贤妃心寒。
被禁足和暂停执掌凤印的权力,比罚俸禄难受多了。
“母妃。”齐孟见她哭,上前安慰她。
“母妃,虽然我们已经自断一臂,将所有事全部推到冀王身上,但是父皇不傻,那些信依旧让他心底起疑。”
当上皇帝一统江山不是傻子,不能把皇帝想得太简单,更加不要以为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是齐孟多年来摸索到的生存之道。
“母妃,五弟回来后接二连三的出事,你当父皇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到我们身上吗?”
五皇子一死,谁受益最大,一目了然。
“不过是父皇迟疑,拿捏不准罢了。”
和贤妃多年情分,禁足是敲打。
“母妃,等回宫之后你便安心禁足,若有空就亲手做几道南方的小菜,送去给父皇吃,和父皇聊聊从前的事。”
五弟翻旧账翻身,他们母子联手同样可以利用。
人到中年,难免会时常回忆从前。
活人难道比不上一个死了多年的死人吗?
贤妃霎时不敢再哭,“好,我明白了。”
齐孟看了眼时辰,“我该赶紧回宫,否则会被霍家老大发现。”
霍家长子身为太子伴读,一直被齐孟带在身边,齐孟想借他稳住自己的地位,利用霍家。
贤妃忧心儿子的前程,“你还没有把霍老大收服吗?”
齐孟脸色难看,“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儿臣恩威并施,都跟一拳打到棉花上!”
“不过母后不用担心,霍家的军权我们拿不到,五弟也别想拿到!”
既然都拿不到,就是一桩好事。
齐孟匆匆离开,他走的匆忙,没有发现自己和一个人擦身而过时,引起对方的怀疑。
这个人就是杨守姣。
杨守姣上辈子见过大皇子,她不会认错。
“我原计划想讨好五皇子,可惜江墨油盐不进,如果他再对我不闻不问的话,我要不要考虑另谋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