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瓮声瓮气，“……说完了。”
“说完就快来。”白秋秋跑过来拉他，“愣着干什么，娘亲好不容易说要带我们去集市上买菜！”
白秋秋将他整个人拉到后院的阳光下，让他被暖呼呼的太阳正面照耀。
“待会你看到想吃的菜千万别客气，从前都是我娘买啥我们吃啥，这次自己挑非得吃过瘾！”
江墨被拉出去脑袋还是懵的，白婉注意到他迷茫的视线：
“刘大勇的事我该谢谢你。”
“你这孩子，有人翻院墙怎么能独自去处理多危险，下次叫上我。”
白秋秋举手，“还有我！”
江墨心中焦躁不安的猛兽，像戳破的泡沫倏然溃散。
被白秋秋拽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
夜幕降临，笼罩颖水镇。
此时已经子时，万籁俱寂。
刘大勇拿着酒坛，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仰起头喝酒，发现酒喝光一滴不剩。
“去你的。”他把酒坛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真特娘的晦气，老子最近怎么这么倒霉，一坛酒都欺负我！”
刘大勇打了个酒嗝，看到前头屋顶上站了个人。
揉了揉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真有个人。
“神仙显灵？”
对方用轻功飞下来，刘大勇看清楚他的脸。
不是神仙。
“魔鬼，救命啊啊啊——”
刘大勇撒腿就跑，醉醺醺的脑子依旧让他在看到那个人之后，升起浓烈的恐惧。
“你敢跑，断脚。”
江墨轻飘飘的一句话，刘大勇定在原地。
他知道他干得出来。
“你既然怕我，今天早上怎么敢找上门来？”
江墨昨天打人，故意把刘大勇揍出心理阴影，以后见到他都会绕道走，现在居然敢主动来白氏医馆找他麻烦？
刘大勇吓得醒酒，哆哆嗦嗦尿了裤子。
尿骚味传来，江墨皱眉，“胆子这么小，看来做不出白天的事，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刘大勇不敢说。
“不说就去死，你知道我没有耐心。”
刘大勇眼珠子一转，江墨袖子里飞出的小刀扎在他左手食指上。
血光飞溅，刘大勇的食指断了。
“别耍心眼，敢骗我随便瞎报名字，就让你生不如死！”
刘大勇痛得鼻涕眼泪失禁，“我说，我说！”
刘大勇报出一个名字，江墨不认识，先记下日后调查。
“我会找他算账，至于你……”
江墨把小刀拔出来，“我昨天放过你的时候就说了，别再落到我手里，你当我是在开玩笑吗？”
江墨眼底灰暗，一丝温度都没有。
一刻钟后。
江墨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染血的刀片，“磨过的刀子，比之前好使。”
黑靴子踩过昏死的刘大勇，江墨隐入夜色，扬长而去。
第二天，刘大勇的尸体漂浮在水面，听说是喝醉了酒失足落水。
他是街头混混，爹娘早死了家里没人是个单身汉，劳动旁人把尸体从水里捞出来，用草席子一卷丢进乱葬岗，一生走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