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权从急……”
卢沟渠将城卫军的虎符还给魏先群,神情寡淡:
“规矩就是规矩,请回吧。”
魏先群声音急切说:
“神庙总领荷州各地神官,调请各地神官不过……”
“魏小旗,慎言……”卢沟渠沉声道:
“师出有名的道理,应当不需与我来教你吧?”
“……”
“北巡镇司的虎符,由我去取!”
洪亮的声音中,尚带着一丝虚弱。
魏先群看到林牧野从内院缓缓走来,不由有些讶异:
“林小旗?”
“你怎么在这里?”
林牧野瞥了魏先群一眼,没有回答,转而问道:
“魏小旗,煽动灾民冲击府衙的死士,和那个奉阴乞儿,在你手里这么多天了,可有审问出什么来?”
魏先群眸光幽幽地看着林牧野,沉默片刻后,摇摇头:
“一无所获……”
听到这话,门内的王宁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一无所获?
自己擒下刘二采的时候,那家伙可一点不像有骨气的样子。
进了府衙牢狱,不受刑是不可能的。
他怎么就硬气起来了?
难道是……
那些死士和他说了什么?
林牧野哼哼一声,叹了口气:
“那日拿人时,要的那么坚决……”
“唉——”
魏先群眯起眼睛,声音似是钝刀:
“看来……”
“林小旗将那府衙壮班的捕头带走后,大有收获了?”
林牧野摆摆手,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
“也无甚太大收获。”
“不过杀了一尊变节的神官。”
“抓了一个乞儿帮的香主。”
“顺便驱走了两头邪祟。”
说着,林牧野抻了个懒腰,发出懒懒的呻吟:
“呃~”
“忙前忙后,真是累人啊~”
魏先群听得一愣一愣。
抓到一个乞儿帮的香主,他还能理解。
杀了尊神官?
驱走两头邪祟?
???
“哼。”
却听卢沟渠一声冷哼。
林牧野立即收起显摆的姿态,老老实实地向卢沟渠行了一礼:
“师父……”
这一声,魏先群再也忍不住,两眼瞠得直圆。
祖父和自己说过,这位神庙里的住持,是从京中下来的大人物。
自己追问过身份。
可身居知府高位的祖父却是摇了摇头,随后表情极其严肃地告诉自己:
对待这位神庙住持,要比对待他还要恭敬……
所以,今天魏先群在神庙中才是这般姿态。
林牧野和他之前没太多交集,但他也知道有这个人。
和自己一样。
林牧野也是个官三代。
年纪轻轻,便也成了北巡镇司的小旗官。
然而。
他没想到的是。
这位神庙的住持大人,居然还是林牧野的师父?!
最要紧的是,他前几日刚从林牧野手上抢下了一份功劳。
怪不得这位神庙住持,明知自己是知府嫡孙,今日对自己还是这副拒之千里的态度。
只听卢沟渠冷笑道:
“你很得意么?”
“莽撞的差点炉盏都破了……”
“师父——!”
见师父不顾有外人在便开始数落自己,林牧野急得连忙打断,抱怨道:
“……您教了师弟那么多本事,教我就传了一门太岁。”
“碰上事,我也只能用太岁神通莽上去啊。”
魏先群听到这话,心中算是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