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大哥专门留了活口给你审，你一句话没问出来就把人杀了？！”
林牧野摆摆手，止住油壶。
他看向王宁，目光锐利，带着审视，语气微微有些变化：
“你这刀法……从何处学来的？”
闻言，王宁眉头微挑，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断瀑刀法，确实是奉天监的一门制式武学。
可这仅仅凭着他刚才挥舞的几刀，就能认出来？
他沉吟片刻，淡然问道：
“大人见过？”
林牧野微微颔首：
“曾见家师使过。”
王宁接着问道：“大人的师父是……”
“卢公，卢沟渠。”林牧野言语中带着恭敬。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王宁微皱的眉头随之舒展。
卢沟渠，本名卢明月，现任金丰府中金穗神庙的住持。
但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曾经奉天监，一位镶金的青衫云袖。
奉天监中，除了颜色区分的制式衣袍外，还细分了云袖和云袖镶金两个等级。
这两个等级，不区分官职，但分潜力与试炼评级。
当年卢明月十七岁。
一袭青衫，云袖镶金。
在奉天监年轻一辈里，冠为首席。
所有人都认可一点，卢明月黑袍加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也确实天赋异禀。
不愿拾前人牙慧，就自创了一门修行门道。
入门当夜，便直接点燃了六盏炉火！
可惜……卢明月的才情终究差天一分！
这门新创的门道，出了问题。
那一夜。
入魔的卢明月连斩七名同级青衫，三十二名下位白衣。
甚至一位赶来救场的紫蟒，都被他一刀削去了三根手指。
最后还是王宁的黑袍师尊出手，才将卢明月的魔性镇压。
也是那夜之后，奉天监中少了一位云袖镶金的天才青衫。
那门修行门道，也被监正亲自下令，束之高阁。
王宁回想起林牧野每每动用门道神通时的癫狂模样，心中恍然。
看来卢沟渠还是没有放弃自己创下的门道，只是换了个名字，甚至还立了传人……
他看向林牧野，眼神意味难明。
他拜师，知道卢沟渠过去的事情么？
还是说，林牧野背后的家族……在给那位陨落的天才下注？
这时，林牧野打断了王宁思绪，追问道：
“你的刀法……？”
王宁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大人……我是一个孤儿，进府衙之前，是在神庙的育善堂长大的。”
这并非王宁胡诌，而是他入荷州青衫试炼前，监内便准备好的身份。
“这么说……”林牧野语气一下变得亲近：“咱俩还算同门？”
林牧野并不怀疑王宁说谎，这类身份问题是否作假，北巡镇司一验便知。
王宁在他眼中一直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
而王宁也微笑着颔首，说奉天监和北巡镇司是同门，这话一点毛病没有啊！
“我也没曾想到，大人会是我师兄……”
林牧野走到王宁身边，亲热地拍拍他肩膀：
“我就说咱俩怎么这么投缘!”
“回了金丰府，咱师兄弟好好喝两杯！”
王宁笑着应和：“当然！当然！”
寒暄两句后，林牧野话锋一转，眉梢微微蹙下：
“可是，师弟……”
“这单田被你杀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查？”
王宁同样缓缓收起笑意，略显无奈地摇摇头：
“那个单田被妖血蹿上脑门，不杀也失了理智，问不出东西来的……”
随后，
王宁脸上重新攀起寒霜，走向一旁地上的龙子们。
二话不说，提刀斩落。
一个……两个……三个……
最后。
他站在仅存的两个吓到屎尿齐出的龙子面前。
未凉的热血淌过冰冷刀身，“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玩个游戏。”
“你们俩谁先开口给情报，谁就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