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群没有理会,抬手伸出两指挥了挥,凝声说道:
“林小旗太岁门道的神通用得太久,神智有些迷糊了,帮他清醒清醒。”
“是!”
话音落,他身后的三十余铁骑策马围向林牧野。
“干什么——!”
油壶大喊一声,十余北巡镇司缇骑立刻冲上前去。
然而,黑甲铁骑们对缇骑的呼喊充耳不闻。
马蹄铁踏在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宛若黑云压境般逼近林牧野。
正这时。
林牧野游离在体表的白烟徐徐退去,露出原来的皮肤。
他抬头看向魏先群,眸底癫狂的瞳光已然消褪,重新变得清明。
“魏小旗,阻碍北巡镇司镇杀奉阴邪修,此时还带着手下铁骑围攻本小旗,可是要谋逆?”
“不敢!”
魏先群淡淡看着林牧野,语气平静地说道:
“知府大人在柳烟坊设粥,忽然听到府衙的方向传来巨大的喧嚣声。”
“知府大人心系灾民,又担心府衙突生变故,便差我等前来查看一番。”
“看完了么……?”
林牧野语气不善。
“看完了。”
魏先群点点头,随后抱起双拳向林牧野拱了拱:
“多谢北巡镇司帮助府衙镇压民变,林小旗辛苦了,收尾的活就交给城卫军吧。”
“奉阴邪修,以邪祟论处。”
“更何况,还出现了泄于外界的禁忌火器!”
林牧野说道:“这个尾巴,不是你们城卫军该收拾的。”
魏先群紧握住缰绳,声音明澈:
“昨夜府衙案牍库被烧,今日又险遭民变破门。”
魏先群策马向前,与柳树下的林牧野隔空对峙:
“既然奉阴邪修的目的落在府衙之中,此案自当由城卫军接手!”
黑云压近。
城卫铁骑遮在帽儿盔下的面目肃穆如冷铁,眼神藏在阴翳之中,渗出森森杀意。
北巡镇司的一众缇骑横刀立于身前,眼中同样肆虐着寒霜,身形寸步不退。
“嗒……”
“嗒……”
“嗒……”
马蹄铁敲击着青石,发出清脆而整齐的声响。
这时。
林牧野沉声开口:
“油壶……”
“大哥!”
油壶没有回头,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那不断逼近的铁骑,语气中充满决绝。
“把你背上那人给魏小旗送过去。”
闻言,油壶愣了一下,随后立即高呼:
“是!”
钢刀归鞘,油壶扛着刘二采向魏先群走去。
魏先群右手轻轻一挥,身旁的黑骑立刻策马上前,从油壶手中接过刘二采,将其牢牢横押在马背上。
“多谢林小旗。”
魏先群微微颔首,随后向左右吩咐道:
“和府衙留守的两位主事一起,把地上留下的活口和所有灾民一并押进府衙大牢。”
“魏山。”
“在!”
“快马将此地之事向知府大人汇报,请知府大人安排审讯。”
“是!”
一骑黑骑离开队列,迅速朝柳烟坊的方向疾驰而去。
其余黑骑也跟着迅速四散开来。
魏先群留在原地,朝林牧野说道:
“林小旗,尾事繁杂,恕不招待了。”
林牧野沉沉点头。
在魏先群策马转身之时,他忽然沉声叫住了他:
“等等!”
魏先群勒住缰绳,侧身回首:
“林小旗还有何事?”
林牧野伸手指向不远处的王宁:
“这个人……”
“我要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