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骈起双指，向着后颈轻轻一挥。
黑影覆盖的金皮，被整片切下。
“小子，你献上的那点功德，都不够老爷子修补金身的。”
王宁望着悬于半空的金皮，在黑影包裹下一点点蒸发，忍不住诧异：
“这些……也是冤魂？”
“不。”
山神摇摇头，背手拂过后颈。
缺口处金皮新生，不过色泽黯淡了许多。
“这些是用阴魂炼成的死灰，邪煞阴毒的脏东西。”
“炼至这种程度，常人遭上芝麻大小一粒儿，便三灾五病缠身，消福折寿。
若是淋头浇面，连魂儿都要被化了去。
哪怕我这功德金身沾上了，也得刮骨疗毒。”
闻言，王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一道道孩影，都是一个个孩童活生生炼化的？！
他目光向黑影扫去，一时竟数不清有多少人头攒动。
声声悲泣入耳，勾得王宁心中怒焰熊熊：
“这么死，便宜她了！”
山神看向地上柳翠娘的尸体，出言打断：
“这些死灰，倒并非是这女人炼的。”
“不是她？”王宁有些意外。
“死灰上的阳人气息，和她对不上。”
看出王宁脸上的疑惑，山神反而淡淡地笑了一声：
“况且……阴气也好，功德也罢。”
“修行寻道，不过化天地之气作熔流，点燃体内性命之炉。”
“炉盏越多，炉火愈旺，道行便愈高深。”
“这般能污我功德金身的死灰，可不是这只凝了第一盏炉火的女人，能炼出来的。”
王宁抿着嘴唇，暗下思忖。
适才柳翠娘就要招供，没想刚一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
恐怕……她也不知体内被人种了死灰。
那背后的人物，做事当真滴水不漏，手段也足够阴狠。
若非山神护佑，今日他也得栽在这手阴招之下。
王宁恭声问道：
“山尊，能否溯到这些死灰是由何人所炼？”
这回山神却摇了摇头：
“天道赐我的功德神位，仅限这座清泉山中，若那人进山，我倒能寻出来。”
“可论到溯源追根……老爷子确实心余力绌。”
言罢。
山神沉默片刻，生了去意：
“若无他事，老爷子先走了。”
王宁抱拳施礼：
“此番多谢山尊相助！”
“善——”
一语落定，神像归于原位。
殿内金光也随之黯淡，一切褪回先前颓然破败的模样。
那片切下的金皮，此时犹如火海中冰，在死灰黑影凄厉的哭声中，彻底蒸发。
而下一刻，面板忽然弹出。
一道陌生的提示吸引了王宁的注意。
【发现大量残魂怨念，是否净化？】
王宁一愣。
除了超度完整的冤魂，系统连怨念也能净化？
【净化】
默念落下。
王宁眉心倏地倾泻出一道白光，将死灰黑影完全笼罩。
顷刻间，
喧闹的哭声戛然而止。
【净化完毕，功德+172】
还是熟悉的暖流，却比上一回汹涌得多。
王宁着实吓了一跳。
他从未一下子收获过那么多功德。
按以往的经验换算，一点功德值相当于一条人命。
那摊死灰上……
竟然足足有一百七十二条人命？！！
“呼——”
王宁吐出一口浊气。
心念一动。
一个个金色字节在眼前飞速跳动。
【姓名：王宁】
【门道：无】
【武学】
错骨擒拿手（小成）+
断瀑刀法（大成）+
养吾桩（巅峰）+
【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