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詹家有一定的话语权,现在仅凭詹老爷几句话是动摇不了她的决定,若是她冷眼旁观,她又该如何呢?
她无能为力。本来和妈妈生活时就已经是生活拮据,特别是生病之后她被迫半学半工,她能赚什么钱呢。
都说豪门心深似海,资本力量无从想象,她只有一个人,单薄的一个人。她能拿什么力量去抗衡?
或者再问,詹昭月为什么管她,她不会介意她的身份吗?
詹昭月无所谓的呵笑道:“我对血缘这方面并不看重,你应该庆幸是我管你,而不是那几个明里暗斗的姨太太,不然你迟早成为他们摆布的棋子,卷进她们无聊的争斗。”
容萱垂眸思考,妈妈去世前给她的日记本上记录介绍过一些詹家的生活。詹老爷家里进了四个姨太太,表面上是各家和平相处,实则私下都是互捅几刀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愿意管我?”容萱内心挣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但是她没有露出一点憎恨。
她大度的让她觉得很奇怪,知道私生女进家分财产,也不生气吗。
詹昭月只答:“不知道。”
不知道,可能是在那时候听到她单亲家庭,现在孤苦无依。看到每个人脸上露出了抗拒的神情,就像那时候她失去了母亲,看着她们登堂入室,她也是一个人迷茫的看着,她们有了只身漂泊的感同身受吧。
她们平静的聊了一段路,容萱也对她慢慢放下戒备心,不再那么警惕和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
“今晚的事情很谢谢你。”容萱忸怩不安,手指紧张的交缠,“我也不该那时候发脾气,我就是太气了……她冤枉我。”
后面解释像是和家长委屈诉说一样。
“我让她道歉了,也让她没了工作。”詹昭月不生气,慢慢引导,“你被她缠上完全是你能力不够强大到让她胆怯,所以她故意拖你下水,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你就算泼她身上她也不敢说什么。”
“那我也要像你们一样经商吗?”
“那你未来想做什么?”詹昭月反问,语气很平和的询问。
容萱:“我想画画,我读的是海城美院。”
海城美院分数线不低,也是四大美术名校之一,她能考进去说明这方面实力确实过硬。
詹昭月想家里出个美术生也行,挺有艺术气息,“嗯,詹家也会尽力帮助你在这方面发展的。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做出一番成绩,你站的越高,别人对你的敬畏就越多。”
你是幸运的又不幸的,事已至此,这些也都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会将羽翼未丰的你护住,等你独当一面时,那些事也不会敢施在你身上。
詹昭月是计划带她回自己的房子里住一晚,后续再考虑把她自己的行李搬过来住。
就在车子一如既往的正常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这段路即将驶入别墅区里,所以两旁人就没那么多了。
然后她不经意的一瞥路边站着的人影……等等。
她车子停下到路边,她马上降下车窗回头去看,发现路边站着个人,那张脸赫然是晏麟初。
他手里提着袋子,表情迷茫,发丝被风吹的凌乱,像个懵懂的小鹿,穿着单薄的灰色外套东张西望。
“你先在车上待着,我去看看。”詹昭月马上解下安全带,开车门下车。
容萱不懂也不敢多问,透着玻璃看姐姐走到对面马路边,然后像木头人站在路边的男生忽然抱住了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