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容竟如此清晰!”曹操感觉自己开始上头了。
他眼神炽热,无比感叹,环顾之中,抬起衣袖,抹去眼角水滴,说道:“这个梦真好。父亲,你当初不跟我兴兵,途径徐州来投我,为陶谦手下所杀,我虽屠城十万,只恨没手刃贼人为你报仇,每回忆此夜不能寐。临到暮年,头疼病也越是厉害,华佗还要为我开颅治病,也许我该信他,毕竟这老头传授过我一些医术挺有用的,只是这么多年我睡不安稳,心病太重,实在是安心之人不在身旁啊!”
曹嵩呆了,陶谦这人他知道,不过是幽州刺史,巡查监督当地官员,何以能拥兵自重,自己乃堂堂司隶校尉。
莫不是满儿知道了后世的经历场景?当真是如此艰辛吗!不应该啊,我五品修为,享二千石龙形帝气,在朝堂之上只比三公九卿略差,,一个刺史的手下能杀我?
屠城十万,为我报仇,我怎么一点不感动呢!
“你个逆之,竟如此乱杀无辜!即便做梦也不行。”曹嵩呵斥道,若非龙形帝气存在,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这样诅咒你老爹死啊!
曹操回过味来,拍了拍额头,紧紧捂住嘴巴。
曹嵩趁机怒斥道:“整日飞鹰走狗也就罢了,今日岂容你胡言乱语,赶紧回去休息。”
曹嵩刚要拎走曹操,却被曹腾缓缓抬手制止,细长的眼角,轻轻下瞥沉声道:
“吾孙,昨晚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声音虽轻,却隐有镇魂之能。
“咦。爷爷,你也在。”
曹嵩一听,恨不得赶紧捂住曹操的嘴。
听到爷爷声音的曹操欣喜之中,蓦然生出一股悲色:“孤真是老了啊!爷爷、父亲,阿满过几天便来找你们了,咱们泉下相见。你们需要什么先和我说一声。孤奋战一生,匡扶汉室,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生不为帝,无愧天下,无愧列祖列宗。但追封谥号都是丕儿的事,他颇为孝顺,应是开明之君。”
曹操的话说完,曹嵩抹去额头的冷汗,还好他封闭了诸位族老的耳朵。
即便如此,曹嵩也气的吹胡子瞪眼。
曹腾点了点头,心道果然,对着曹嵩使了个颜色。
“大逆不道!我让你喝!我让你喝!”
曹嵩蓦然伸手,隔着十几丈,将曹操凌空抓来,按跪在蒲团上。
面对这种隔空取人的技法,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笼罩,曹操脑子停转,心道:“莫不是在梦中,怎么竟说这些胡话?”
脑海中的画面,断片般的闪烁,思维的变化好似分裂一般,脑袋疼的厉害。又是欣喜,又是失落,还有一丝迷茫,我这是怎么了!似乎抽离了异界的气运和人生,错乱了记忆和经历,一时竟然无法自拔。那是另一个曹操的记忆,他是一代魏王,正在融入自己的灵魂。
曹操一时间知道了许多事,原来如此,那是一个低武世界但和这里的人和事都很想象,即便称王称霸,也容易许多。
曹操正在回味,曹腾挥手制止了曹嵩的巴掌,道:“孟德还未修成元灵,不算修行之人,你这一巴掌下去他怎生受得!”
曹嵩怒喝道:“孟德,跪下。休要在胡言乱语。”
曹操却维持着恭敬的神态,眼见父亲真的怒了,噗通跪下道:“父亲大人,我跪,我跪。你不知满儿多想在你们膝下多跪几次。”
曹操跪完,又向着远处的爷爷跪拜。
曹腾眯着眼睛呵呵一笑,未来之事促成今日之因,终不负我在庙堂苦心经营这么多年。
“吾孙梦只是身在梦中,你且看今朝。”
“是。”
“不肖子孙曹操,叩见列祖列宗。”曹操又对着祖祠祭坛三叩九拜,庄重无比。
这一拜之后那个衰老的跨界而来的曹操灵魂似乎释然了,只留下复杂的记忆。
见曹操如此,曹嵩自然不在说话,他知道这个儿子好游侠爱技击,性格洒脱放荡,对于族亲却是上敬下孝,素有仁义侠名。
只是今天这紫电玄黄龙形帝气颇为怪异,好在大家知道他就是这幅脾性,平日荒诞不羁,也有点习以为常了,应不存疑心。
也怪自己太过忙于政务,在他幼年时管教不力。虽得龙气附体,就怕他轻狂得意,意志不艰,反成了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