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最终说服了两人,荣华称帝,她放下所有枷锁和仇恨后,也在寻找自己的可能性。
留在皇宫不过是这里还需要她,还有她的牵挂。
后宫人很少,正儿八经的太后吕盈风不管事,她也没什么好忙的。不需要争宠,所有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没了目标,曾经的戾气和不甘也慢慢褪去,浮现的是年轻时的美好愿望。
那时看起来不可思议,被嘲笑被压抑的天马行空,现在有了时间和精力去尝试。
所有人都在前进,都在向着各自的目标努力,年世兰想到了闺阁之时,恢复了身体的训练,鲜衣怒马,恣意飞扬的青春回不去,可只要心动,就可以找回那时的心态。
现在朝廷要对准葛尔出兵,她也想跟着去,一是保护皇上,二是想离开皇宫,夫子那么忙碌,等她带着她去看西北,估计还要等很久,而她是被困在笼中的鸟,渴望自由太久了。
她不怨怪夫子,让夫子放下一切带她离开,不现实,也太自私,她也会不喜欢那样的夫子。
第三点就是担心,战场凶险,朝中局势稳定,看似拧做一股绳,可其中不乏奸佞之辈,挑拨哥哥与荣华的关系。
她跟着,会最大程度上保护哥哥与荣华的安全。
出征前夕,安陵容抱着安安来到翊坤宫,年世兰一身利落的打扮舞着剑,动作凌厉,额头上细碎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等她练完,安陵容递上手帕,“你不用那么心急,如今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最关键的是,那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年世兰去杀敌的,年世兰动刀剑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年世兰擦了汗,“我知道你的意思,多一份本事,就多一分安全。我动手的可能性小,但也不是绝对没有。
你等我回来,我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全都说给你听。”皇宫困住的何止自己,还有夫子,她本该是最自由的鸟。
夫子也喜欢游览天地间,还喜欢抱着猫睡懒觉,爱偷懒,最不耐烦动脑子,从前为了她们的愿望困在皇宫,现在夙兴夜寐、焚膏继晷,为了理想留在皇宫。
安陵容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活着回来,里面只有三颗,你母亲当初濒死之际吃的。”
拿在手里,年世兰知道这药的珍贵,拿出来又是多么危险,“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用的。”
被她信誓旦旦的表情逗笑,“也不用那么紧张,我希望用不上,不是因为药珍贵,是不希望你们面临那样的危险。”
出征之日,天蒙蒙亮,皇上带着人马出城,大臣们穿着官服相送,安陵容站在城墙上目送。
礼亲王站在安陵容的身旁,”你说的新世界,我好像看到点了。“
继续看着众人远去背影的安陵容没有回头,“还差的远呢,你要好好见证,更要好好努力,为着眼前和身后的一切努力。”
礼亲王听着她的话,目光落在城墙下跪着的百姓,大军离去,人群逐渐散开,开始一整天的忙碌,隐隐约约还有叫卖声,熙熙攘攘,又充满朝气。
所谓政通人和大抵如此。
礼亲王微微有了笑意,“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