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常在阻拦不过,慌忙带人拜访翊坤宫,见到年世兰当即就跪下来,“贵妃娘娘,求您救救康姐姐,她是不忿余答应讥讽奴婢,才争辩了几句。
余答应竟然直接将康姐姐打入了慎刑司。呜呜呜。”
年世兰放下茶盏,听她叙述完整个经过,安抚了两句,让人把康常在放了出来,另外下令禁足了余答应。
将人送走后,年世兰又去养心殿将此事禀告了皇上,她不是名正言顺的主子,且余答应圣眷正浓,告诉皇上一声,免得皇上不知全貌,自己还被倒打一耙就不好了。
皇上听完,头都没抬,依旧在看奏折,“余氏肤浅粗俗,性格乖张跋扈,你处置的很好。”
年世兰坐在一旁,“皇上这么评价余答应,怎么还那么宠爱她呢?”
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年世兰自觉失言,跪下请罪,“臣妾失言。”
皇上放下朱笔,看向年世兰,言语真诚,“无妨,你我夫妻之间,问几句也是应该的。”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叫起,更没有像往常一样扶她起来。
“起初觉得她昆曲唱的婉转动听,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可是久了,也就那回事,总是比不过...起来吧,你管理后宫辛苦,往后这种小事,你拿主意就好。”
皇上欲言又止,比不过谁?左右不过是纯元皇后和甄嬛,看来皇上还是念念不忘。
年世兰起身,他说着自己拿主意,真的有什么差错,或者不合他心意的,估计就是独断专权,暴戾恣睢了。
余答应被禁足,身边一下清净起来,皇上又想起纯元,过往种种,柔则的真心掺杂了算计,二人确实也过了一段郎情妾意的生活,鸳俦凤侣,松萝共倚。
朝堂纷争,那些丑陋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生活中,她是唯一的心安之地。
柔则是有婚约的,为了求娶柔则,被皇阿玛责备也不在乎,被兄弟们依此攻讦也不惧。如今想来,她的算计让他怨恨,可是回忆起的却几乎是她的美好。
皇上想着纯元,不知不觉来到碎玉轩,挥了下手,让人不要通秉,带着人悄悄进了碎玉轩。
甄嬛正靠着窗子绣着什么,身形单薄,略微苍白的脸上还有些许愁容。乌黑的头发也没有全挽起来,没有任何装饰,是那样的简单洁净,一如她第一次侍寝的那晚。
“都开春了,脸还那么苍白,是身子还没好吗?”皇上的声音突然响起。
甄嬛被突然的声音吓到,手上的针也刺破了手指,殷弘的鲜血和白皙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豆大的血珠那样刺眼,最终落在她的刺绣上,“皇上?”
转头就看到在屋外的皇上,甄嬛起身,眼泪瞬间涌出,欣喜、怀疑、委屈、感恩的情绪一一在她脸上浮现,平复下激动的情绪,甄嬛笑了下,“皇上??您还是要嬛嬛的对不对?我没有在做梦对不对?”
皇上被她的泪弄得有点感伤,略微犹豫还是踏进了碎玉轩的正殿,一眼就看到殿中少了很多东西,原本有些狭小的碎玉轩,也变得空旷起来。“杏花开了,朕想起那年曾与你一起赏过杏花,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