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去,仅有没头没脑的二皇子荣暮辞,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子池原跟宋崖词搭了话。
“……不用理会池原,长乐候早不如从前,他早就是纸老虎了,池原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至于二皇子,他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了吗?”
霍轩一边为宋崖词细致地擦手,脑子里一边闪过毒计,“放心,贵妃不过是舞女,二皇子也是个没能耐的草包,我能为你出气……”
现在的霍轩身上有一股子疯劲儿,他谁都敢得罪。
当然,他也有他的底气,也守着底线,该讨好的人,他还在讨好……
宋崖词有些不耐烦。
“你不要把你的耳目放在我身边,那些小厮,连我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记在纸上,真的很烦。”
霍轩把剥好的橘子喂给宋崖词,“……抱歉,我只是不放心。太学内到底都是些娇惯长大纨绔,我怕你被欺负。”
宋崖词吃下酸甜的橘子,面色稍有好转。
“我在太学你就不用派人看着我了。二皇子的话我不在意,池原我也不在意,你可以放心了。”
霍轩担心的就是这两件事。
他对自己所有不该有的狼子野心供认不讳,唯独没有勇气在宋崖词面前承认自己的心思。
“……你不喜欢,我就不让人记了。”
“嗯哼,”宋崖词眉头半挑,“你刚刚说你要去哪里?”
“出城剿匪,只是些不成气候的山匪,我出面只是撑撑场面,真正要做的事情其实是在周边的地方收剿山匪的钱……”
“绥帝把这种事情交给你做啊。”
宋崖词有些嫌弃。
“……只是暂时的,很快了。”
霍轩在等一个机会,当然,指的不是鲛人。
鲛人只是传说,自己真正要做的可不是帮绥帝长生不老,而是握着整个绥国的权势。
鲛人不会来,绥帝注定等不到,可自己的野心却要按捺不住了……
霍轩又忙了起来,宋崖词的日常就是睡到日上三竿。
有心情就去太学,没心情就哪里也不去。
这日,他心情还算不错,正要去太学,中都却飘起了雪花。
鹅毛似的雪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小厮撑着伞,告诉宋崖词,“公子,今日是去不成了,王府离皇宫的距离不算近,走到半路,道上就要盖满雪了。
霍大人临走前特地交代过,不让您冒着雪去太学……”
宋崖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狐裘,难得穿戴整齐,总不能哪里也不去吧?
“那就不去太学,去茶楼吧。我想听曲。”
茶楼的确不远,小厮没再说什么。
茶楼内。
池原陪同荣祥泽听曲。
两人一起长大,爱好也差不多,只是荣祥泽毕竟是太子,平时放不开,只有跟自己偷偷出来时,才能来这些场合。
“你这些日子怎么回事儿?我喊你十次,你有九次都出不来,我记得你往日也没有那么喜欢太学啊。”
面对好朋友的质疑,池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