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你自己留下的麻烦自己处理吧。”
宋崖词也不多问,仿佛并不好奇,堂堂的血族亲王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小的房间,又将这个房间内的窗户用木板钉上。
希沙姆张开嘴,却又很快合上。
那人好像没有了解的念头,连带他也没有诉说的念头了……
“怎么还不动手,夜已经深了,我很快就要休息了。”
再次被指使的希沙姆甚至已经适应了宋崖词不算好的语气。
“……我会负责拆掉它。”
老旧的房间内,只有一个蜡烛亮着。
光很微弱,又因为宋崖词时不时的动作忽闪摇晃。
坐在椅子上的宋崖词总有很多事情要做,一会儿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手,一会儿又将茶杯丢到半空,随后稳稳接住。
有时还会抽空视察希沙姆的工作。
“动作再轻一些,吵得我耳朵痛。”
宋崖词的视线中,一个双手沾满尘埃的身影,正用力地撬起一块块钉得牢固的木板。
听到宋崖词的话后,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轻一点?再轻一些到了半夜我也拆不完。”
为了方便干活,希沙姆甚至摘掉了自己昂贵的手套。
此刻,他手上不仅多了许多灰尘,还因为木板锋利的边缘锋利被划出了不少细小的伤口。
虽说这些伤口对于强大的吸血鬼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可喜欢整洁的希沙姆还是很难忍受自己脏兮兮的手……
“当然要小声,会吵到城堡内其他的人的。”
希沙姆:“……”
无奈,希沙姆只能照做。
随着木板的脱落,尘封的记忆似乎也随着逐渐变大的缝隙慢慢渗出。
窗外的景致,从模糊一片到渐渐清晰。
拆到最后一块时,希沙姆轻轻一推,早已腐朽的木板便随风飘落,坠下黑暗后彻底消失不见。
一阵晚风吹进屋内,搅动了室内的空气,也拂过希沙姆的面庞。
他忽然想起什么。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木板摘掉后,就没有东西挡风了,你怕冷吗?”
希沙姆简直是在说废话,宋崖词当然怕冷了。
“当然,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个房间内勉强住一晚上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心冷的吸血鬼?
如果真的待在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内睡一晚上,明天早上我肯定会生病的,那时候我就没有办法跟着你的管家学习礼仪,更没有办法服侍你了。”
希沙姆站在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外面的新鲜空气全部吸入肺腑。
也正因为这一口冰冷的空气,让他浑噩的脑子里多了些清朗。
他从未像今晚一样直视过往事,如今好好地盯着看了一阵子,也发现,曾经避之不及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
没有必要念念不忘……
木板的拆除,不仅是对物理障碍的摧毁,更是心灵束缚的解脱。
希沙姆转身,看着还在卖乖的宋崖词。
“我会重新给你安排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绝对是整个城堡内最黑暗的房间。”
希沙姆还没有忘记自己起先带着这个无礼的小鬼来到自己的城堡内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惩罚!
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放过对他的惩罚呢?
宋崖词也不害怕,一脸正气道:“知道了知道了。”
希沙姆看着宋崖词脏兮兮的花脸,难得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