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朋友和战友来说，阿波尼亚很理解柳源的心情，崩坏带给人绝望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我记得逐火之蛾的规矩是，半数支持吧。”
柳源低着头，发出低声沙哑的声音。
“是的，可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波尼亚不解。
“在最后一刻到来之时，在所有人都死之后，我会活着，作为仅存的人类，到时候我会代表全人类，实施我最后的计划。”
“【****】”
闻言，阿波尼亚释然，微微欠身，身后翅膀振动，离开了这座永恒屹立的，由无数融合战士尸躯构成的崩坏能高山。
“阿波尼亚传来了前线战报，第十一律者，约束之律者宣告死亡。其核心已经交由维尔薇，正在着手打造第十一神之键。”
事情结束，世界陷入死寂，这一战，人类失去了所有大多数可以用来对抗崩坏的底气。
历史将此刻铭记，命名为，【约束的惨案】。
随后人类甚至没有撑到终焉降临，伴随着侵蚀律者的出现，人类几近全灭。
最后的会议室当中，柳源凭借着律者核心重现身形，找到了梅的躯体。
在不知名的力量影响下，对方再次活了过来。
“柳源？这里是？”梅现在还挺迷惑，她记得自己已经死在了崩坏核裂弹下。
而事实证明她的记忆并没有出错，人类确实已经完全灭绝。
“梅，阿波尼亚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的计划。”
柳源站在荒芜的大地上，踩在满是崩坏能的土壤上。
若是从外太空俯视此刻的地球，兴许是能见到所谓的‘死斑’。
清楚了现状，梅也显得格外平静，长呼一气，背靠崩坏能侵蚀的树桩。
“那你现在还算是人类吗？”
“算，当然算，即使最后我不会以人类的身份存在，我仍旧想要人类战胜崩坏。”
“是嘛，那我支持你的计划，就是有个小请求，能不能让最后世界内的凯文不要成为融合战士了，他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闻言，柳源不由的笑出声来，没有想到这么严肃的场合，对方居然还能说出这么自私的话。
“我会的，我会先将能够战胜崩坏的种子留下，任由其在虚数之树上生长，让【崩坏】看管。至于量子之海这边，我会亲自筛选，直到最终的胜利。”
柳源认真的说着，他的视线穿透空气当中浓度可怕到极点的崩坏能，来到了银河系的尽头。
崩坏能潮汐带的外围，数道视线扫过，并未有过一次的驻足。
神的视线尚未抵达，他仍旧想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崩坏。
即使，被逼无奈之下，至少还有琪亚娜。
“我们会赢吗？”梅最后问了一句。
但她并未听到柳源的回答，时间就已经结束，身躯在崩坏能的侵蚀下化为飞灰。
当下，是死侍都无从存活的极端环境。
数日之后，世界重启。
数千年之后，世界再次被终焉清扫，但遗留下了一些旧时代的残党。
他们或尝试前往未知的太空，或是准备将希望遗留给未来的人类，在必要的时刻为他们带来胜利的助力。
直到此刻，柳源终于可以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量子之海，开始等待自己理想中世界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