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大伯求你了!放你堂哥一条生路吧!回头我一定打断他的腿,”许大山满脸泪水,态度诚恳。
许燕妮也无意过多纠缠,以后她还得在村里生活,世人总是会同情弱者,自己没有受到伤害,只这一点大家就会认为她应该“高抬贵手”,视线投向许老头,脆声道:“想让公安放了许爱军,也不是不可能,”,
许家众人一听皆是一喜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许大山激动道:“你说,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提”。
许燕妮望着许家众人一字一句说道:“我,要,断,亲,跟你们许家所有人断,亲!”
“什么?老子养你这么大,居然要跟老子断亲?不可能!”许大河最是气恼,还有些不可置信。这是她那个跟锯嘴葫芦一样的闺女?
“你们养我?说出去不怕脸疼?我三岁洗衣做饭,喂鸡打扫,吃的是你们的刷锅水,睡的是杂物间,身上穿的是你们一家大小都不要的破衣烂衫,就这还要天天打骂欺辱,谁家这么养孩子的?现在你知道是我老子了?我被打骂挨冻受饿时你在哪儿?我生病发热时你在哪儿?你们都在哪儿?你们都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没个B数?要不要我一笔笔跟你们数一数?”
说到这里许燕妮心情是崩溃的,从小到大经历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感觉,她也渴望亲情,而给她伤害的全都是自己名誉上的亲人,这家人的刻薄冷血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是我娘拼了命生下的,不是给你们糟践欺辱的!我的死活你们许家人有一个在乎过吗?这是亲人?仇人都不过如此吧?我今天就这一个条件,能做到就放人,不能,那就接受法律的惩罚吧!”。
此刻的少女,如一头哀伤的狼,冷漠孤傲而又如此决绝,向东心神微震,这是怎样一个姑娘啊!?
许大山两口子似看到了希望,转过头跪在许大河面前祈求道:“大河,哥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吧?这次哥只能求你了!救救你嫂子跟你侄儿,”
柳兰花也苦苦哀求:“二弟,嫂子求你了,只有你能救爱军了,以后我们当牛做马报答你,”
李老婆子也停止了嘤嘤苦泣,抓住许大河的手:“老二啊!你可不能拎不清啊!咱家可不能有坐牢的人啊!这以后萍萍、爱宝也是要受影响的呀!”
不得不说老太太惯会拿捏人心,知道小孙子是老二的脉门,一捏一个准儿。
许大河倒不是不舍得许燕妮这么个闺女,只是不允许别人搏了他的面子,权衡利弊下就点头同意了,他有儿子,一个丫头片子有没有无所谓。
以后的许大河,每次想起这一刻都后悔得心一抽一抽的疼,当然这是后话。
许老头看二儿子点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儿子还能要!
许家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后娘娘几个是开心的,许老三想开口劝不知道该劝谁?只能心中叹息!
“队长大伯,既然都同意断亲,麻烦帮我写一下断亲文书,”目的达到许燕妮也心中畅快,转头笑对向东说:“能不能请向干事帮忙,做个见证人?”
许燕妮说了什么,向东没听清,只记得此刻的女孩儿笑的很灿烂。
远在边境的林浩天还不知道,有人要挖自己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