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聪明如雪，在炽热环境中也会变成水一样随波逐流。
她索性闭上眼睛。
既然这是约定的一部分，那就闭上眼睛，让顾城自己决定好了。
“可以睁开了。”顾城轻声说道。
林书雪有些意外，她并未感觉到嘴唇的触感，难道说...
她悄然将眼皮抬起一点，让一丝光顺着瞳孔进入，映入眼帘的是扎好的玫瑰花。
整整十一只玫瑰，她从未见过的数目。
没办法，以前倒是有人送过，但都是99朵起步，而且是放在豪车后备箱，以极其夸张的方式摆满面前。
但她对这些连不屑一顾都做不到。
她有厌蠢症，那些公子哥的夸张表演让她生理不适。
她只会叫来保镖，让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尽量不给环卫工人添乱。
好在这种骚扰只有两次。毕竟能这样送花的公子哥并不缺女人，倒不至于被这样怼完还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
顾城的玫瑰花束很小，数量很少，玫瑰品种也算不上多名贵。
林书雪猜测这束玫瑰应该不超过五百。
她实在猜不到这玩意只有六十六，毕竟这么小的数字她可以轻松计算，但这么少的钱她见的不多。
不过这都不重要，这是演习，可以接受。
片刻错愕后，林书雪从沙发中坐起，捏着裙角向顾城回礼。
“谢谢，我很喜欢。”
她伸手去接玫瑰，食指指腹不小心碰到一根没有清理干净的尖刺，玫瑰花刺轻松击穿她薄如蝉翼的肌肤装甲，造成一滴血伤害。
林书雪能清晰感受到指腹传来的隐痛。
但她没有像港台剧女主那样惊叫呼痛，甚至没有扔下玫瑰，而是略微调整姿势握着，甚至连唇角的微笑都没有丝毫改变。
痛吗？
比起她每个月都要经历的痛楚，这就像被蚊子叮了下，轻轻的那种。
见林书雪淡定的收下玫瑰，顾城倒有些卡壳了。
攻略上只是说要送花，接下来没写了。花送了，林书雪也收了，那就到这结束？
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顾城便笑着向林书雪伸出手，“先放边上，等会再拿吧。”
林书雪没有吱声，顾城接过玫瑰花时，也被那根没拔净的刺扎了一下。
不是，这家花店几个意思，玫瑰花的刺都不处理，是不想要回头客吗？
顾城当然不至于因为这点小小刺伤就惊呼乱叫。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硬汉，当年被AR-15连射四弹，倒头就睡都不带哼一声的那种。
玫瑰花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包间内格外安静，气氛有一点点小尴尬。
顾城轻咳一声，准备讲个冷笑话缓解下氛围。
还没等他说出冷笑话，隔壁先传来声音。
VIP包间一共四个，其中两个空着，只有他们隔壁坐着一对情侣。
真情侣。
他们情不自禁，他们距离变成负数，他们发出忘我的声音。
低沉而嘶哑，隐隐约约，恰好能听见一点，那是赞美春天，歌颂生命繁衍的声音。
顾城：“......”
林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