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黄包车去红府的路上,月初有些疲惫的拿手捂住了她的头。
想她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每次家长会她老哥都是高高兴兴的去、快快乐乐的回。
她没指望陈皮和自己一样优秀,反正自己待不了多久就会走,陈皮的脸丢不到她王家。
但谁能想到,这还没拜师呢,还没把陈皮塞进红家呢,他就先上门挑衅了,这么一来,他还能顺利进红家的门成为二月红的徒弟吗。
陈皮为什么要半路去伏击二月红啊!月初拿手捶了一下头,这小子不是应该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午睡吗。
居然被叫家长了,她王家的脸,都被陈皮丢尽了。
“王小姐,您没事吧?”老管家看着一脸崩溃的月初,觉得自己之前怀疑她可能是有点太草率了。
哪怕月初已经极力掩饰,但从她听见自己来意后根本控制不住长大的双眼、骤然加快的呼吸和咬牙切齿的微笑,还有此刻坐在黄包车上都坐立难安,甚至还要用手掩饰丢脸的行径……
“没关系,红管家,真是、让你们见笑了,那小子没惊着红先生吧?他从小被我惯坏了。”月初勉强端庄了笑容,她最大的弱点就是要脸。
要不然,大学四年,那么多的机会,她也不至于一个招呼都不敢和无邪打,其实无邪的相貌气质,在浙大也算少见,但凡自己不那么要脸,搭讪还是不难的。
并不全然就是说害怕被无家怀疑所以一步也迈不出去,要是她这么想,当初也不会填浙大建筑系了。
天知道,建筑系根本不是人读的,建筑史、建筑构造、建筑力学与结构、建筑识图与制图……最好还要会点哲学、社会学、经济学……艺术、历史、地理学的小知识。
这么多苦她都吃过来了,但就是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搭个讪。
大四实习完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略通社会上的人际交往知识,对脸皮厚度的掌握也是如鱼得水,虽然比不上现在但也不算差了。
可是拍毕业照的时候,那么好的机会,她还是非常做作的从无邪身边跑了过去,本来她还打算和无邪撞个肩膀,一不小心把手里的鲜花扔到地上,然后获得一个碰瓷聊天交朋友的机会。
可是,她做不到,她就这么和无邪擦肩而过,鬼知道拍完毕业照之后有什么好跑的,迎风飞扬的不是发丝,而是她怎么也不肯丢掉的面子。
无邪……这人太多话了、也太天真热情了,她应付不来这种社交悍匪,要是可以,她希望天底下都是小哥这种不爱说话的人,面对这样被动的人,她才有可能莾上去。
红管家观察了一下月初,唔,这话里还有亲有疏的,看来不仅是生小孩子的气,就连大人也一并气上了。
这样的人,感觉真的不是很藏得住事啊,怕是现在家里被少爷逮回来的那个小崽子都比这姑娘稳得住。
难怪少爷一定要来蹚浑水,就算是陷阱也要走,合着是觉得自己胜算很大啊。
所以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为什么要这么如临大敌的出来接人呢,或许真是他们多心了。
可能王小姐是无辜的,她多年在外,没准就是外甥被人掉包了呢,所以年纪才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