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镜里二月红能很明显的看出月初对自己的欣赏,他笑的弯了弯眼睛,转头看向月初,月初却稍微抬抬手,示意二月红先忙自己的事情。
矜贵秀气、温润俊逸,等到二月红卸完妆,月初才领着不耐烦的陈皮上前,陈皮年纪还小,当然欣赏不了男子在镜前卸妆时那种漫不经心、慢条斯理的美感。
而且月初能很明显的发现二月红状似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目光,唱戏的人想要表达情感实在太容易了,她不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因为谢雨臣看她的目光就不会这么的、多情?
月初在心里玩味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一个她觉得还算合适的词来形容二月红眉眼间的风流。
不过也是,无邪那边似乎都是一群给子,不管是二创还是她自己看书,那些细枝末节的情感可瞒不过月初,所以月初能很好的跟他们成为无关风月的朋友。
但二月红却是书里认证过的曾有过红颜知己,又讨过老婆的异性恋,月初这个年纪,当然可以用打量男人的眼光去打量二月红,也不介意二月红用看女人的眼光来看自己。
在对视中,月初确定果真没有哪个年轻人能拒绝漂亮多金的富婆,她还从没有在哪个人身上感受过如此露骨的情意。
虽然或许二月红错误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她不是那种用钱包戏子的人,但是烛影摇暗,她不介意这种误会多持续一会儿。
当然了,以月初这种情商,也不能指望她去主动理解别人藏在内心不敢开口的情绪,或是比较一下她全然不觉、懵懂无知时别人的感受,和她为那人一掷千金、在那人面前巧笑嫣然的威力。
王胖子觉得只要不说破就不可能有人戳破别人和月初之间的窗户纸,但偏偏,戏子最重要的就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二月红根本不需要说话,就已经把所有不能表达的都表达尽了。
见二人面对面还迟迟不说话,陈皮板着脸凑到二月红和月初中间,虽然一言不发,却打破了这对成年男女之间的微妙的气氛。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王小姐和王公子吃一顿午饭?”
虽然不知道月初的名字,但从月初订票留下的信息里二月红也知道了她的姓氏,并没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只是因为月初和陈皮略圆的眼睛和上挑的眼尾,还有二人虽然布料做工不同,但看着足够昂贵的衣服里,二月红错误的预估了二人的身份。
“我不姓王!”陈皮有些不悦的皱皱眉,眼睛瞪起来试图震慑面前的青年。
但平时和二月红接触的亡命之徒不少,加上月初在吃的上面没亏待过陈皮,这人脸颊上已经有了圆滚滚的肉,所以二月红只觉得这小孩一板一眼的有点可爱。
“对不起,是我喊错了,我可以知道你姓什么吗?”二月红没有起身,凑近陈皮望着他的眼睛,非常尊重的样子。
“陈,我姓陈。”
陈皮侧了侧脸,他答应过奶奶姓陈,那就绝对不会改的。
面前男人刚刚涂脂抹粉,身上居然还带点香香的味道,但他的语气已经不自觉柔和了下来,月初心里暗暗为二月红叫好,还得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