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贸然开枪,已经让陈皮不爽了,谢雨臣觉得陈皮没有用九爪钩直接抓破他的脑袋,已经是陈皮这么多年修身养性的成果了。
说起来,陈皮这个人,是很怪的。
当年师傅在陈皮微末时收他为徒,后来更是一手帮助他坐稳了九门四爷的位置,虽然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师傅也不认可这种行为,但并没有驱逐他出师门。
师傅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对陈皮是有感情的,说这话的时候,师傅脸上还会挂着笑容,只是很快又会转变成其他的复杂情绪,谢雨臣无法看懂。
而在师傅的描述里,陈皮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但在谢雨臣看来,这些话里竟然还有算是重情义的描述。
而确实,陈家这些年虽然在道上风评不好,但对于红家的人,甚至算得上客气,就连谢家的人过去谈生意,成交的概率也很大。
并不像道上传言的那样,陈皮欺师灭祖、叛出师门,从此不再和红家来往,对少有的能看到红家部分账册的谢雨臣来讲,这些传闻实在是太假了。
只是以上种种完全不能说明陈皮是个好人,只能说他可能良心未泯,甚至有可能在和师傅唱双簧,但是对着一个总是坏事的外国佬,谢雨臣自认在陈皮这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足以保下一条人命。
而且因为陈皮和二月红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谢雨臣也不愿意因为谢家的一个内奸,去向陈皮服软,要是这外国佬真要寻死,那他也只能从裘德考身上重新调查了。
阿宁抱胸坐在一旁,尽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就像在她在海底墓里时一样,无邪这群人虽然不是铁板一块,但现在说话声音更大的不是好人,她只能等待机会。
无邪的猜测她听了,最上面那层壁画无邪也拍照记录了,她只是没参与讨论,但并不是全无收获,先看下面这层壁画里有什么信息,等到他们开棺之后,再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现在坐的位子很方便跑路,这也是一面空心的墙,希望棺椁里的东西凶一点,这样她就能先离开,至于之后的东西,等这群人分散开了,她可以再想办法抢。
一个古代国王的墓,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墓室,她要先跑出去,然后再做打算。
要在不破坏下面那层壁画的前提下把上面这层壁画拆掉,力气太小下面的壁画显现不出来,力气太大壁画可能直接被毁掉。
历经了数百年的墙面非常脆弱,要干好这件事,非常考验人的耐心。
其他的人也就算了,小哥一年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一看就很有耐心;无邪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总能投注非一般的热情,得到比较好的结果;谢雨臣、黑眼镜、无三省、潘子和她老哥,算的上是老江湖,对这种细致活也是得心应手。
反而是陈皮,一大把年纪了蹲在那里,手也不抖、人也不动的能干一两个小时,真是让月初有些惊讶,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一边儿玩去,挡到我光了。”
陈皮往边上瞥了一眼,不懂自己的老态龙钟有什么好看的,但她的目光又实在难以忽视。
“哈。”
月初翻了个白眼,她才没有在玩,虽然自己速度慢了点,但也是在好好干活的好不好,真是一个有偏见的死老头,你就祈祷自己不会落到我手上吧。
(陈皮和妞妞,算是比较明显的欢喜冤家,就是陈皮戏弄了妞妞,妞妞回到过去又欺负了陈皮,然后陈皮又戏弄妞妞,陈皮是在“报复”妞妞,妞妞也是在报复陈皮,设定的是头追尾的那种循环,你是我的因也是我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