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赶忙出来消火,从他的角度上看,雪蚕是他们才认识不久的,那王专家却算得上谢家的家仆,以疏间亲,当然不够明智。
可是,话说回来了,那雪蚕为什么谁也不冤枉,就去冤枉一个王专家呢,况且以雪蚕的本领而言,根本也没必要把一个王专家放在眼里。
他甚至不把自己和谢雨臣放在眼里,难道是月初指使雪蚕说的?但还是那句话,他们这么做总要有个目的吧,反正黑眼镜是看不出来害王专家对他们会有什么好处。
虽然话是雪蚕说的,但月初完全是一副状态外的样子,虽然这雪蚕看似和月初亲近、黏着月初,但谁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谢雨臣倒是没有怀疑月初,只是顺着黑眼镜的话回答为什么他会对王叔的印象那么深刻。
“因为王叔很念恩情,几乎谢家上下都知道,当年他上大学读不起书,是我爷爷慧眼识珠,资助他上的大学。
后来他毕业,又到了谢家工作,怀孕的妻子难产死了、一尸两命,他就没再续娶,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谢雨臣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声音轻了下来。
王叔这些年很安分,交给他的活也能很好完成,除了偶尔有些贪财外没别的毛病,但钱是谢家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谢雨臣不把这个当做是王叔的缺点。
可他无儿无女,也没有别的兴趣爱好,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谢雨臣当然不愿意因为一个妖怪的几句话就怀疑他,但是上位者当久了,疑心这种东西就像是在灵魂里生根发芽了一样。
他们到底是雇佣关系,王叔顶多算是谢家干的比较久的老人,谢雨臣付出了报酬自然是要看见回报的,他一年几百万的把人养着,每次让他出手还会额外给分成,可不是想给自己找个爹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起了疑心,当然还是要查清楚的好。
“然后他就把你当半个儿子那么看待?你们谢家资助读书的人也不少,每个都像王叔那么念恩吗?”黑眼镜推了下自己的墨镜,语气有些玩味。
在他那个年代,还流行家奴、家仆,但哪怕是对相处很久的下人,也有很深的分寸感,他不会认为有哪个下人在自己身边干久了就能和他称兄道弟。
朋友就是朋友,亲人就是亲人,下人就是下人,如果不能掌握好这个度,把人心养野了,那就是驭下无能。
“走吧,吃饭去,看来青椒肉丝炒饭已经不足以堵住黑爷的嘴了。”
谢雨臣双手举起,一副无奈的表情。
“这个真不是我说,你家厨师挑青椒的品味太差了,一点青椒味都没有,今天也只比之前稍微进步了一点点,下次我亲自炒给你们吃,那味道才正宗。”
知道谢雨臣的意思,黑眼镜点到即止,没有再去触他的霉头,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插手别人家事。
“肯定会有甜点的吧,我现在只能多给甜点再留出一个胃了。”月初揉了揉肚子,觉得谢雨臣请客的话,她还能再塞一顿。
“本大王想吃酥山,凉凉的甜甜的那种。”
雪蚕没有讨人厌的自觉,一个蹦跶从月初肩膀上跳到了谢雨臣肩膀上,完全一副不记仇,也不在乎别人记不记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