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经纬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那些不好的记忆从脑海中甩出去。
随后又将信夺了过来,仔细端详着
“小灵儿,我悄悄溜来云州了,哥哥不让我出去玩,我身边黏着个狗皮膏药,我差他来送信,帮我拖住他片刻,我好脱身!拜托拜托~”信的结尾还画了两朵小花花。
张经纬轻笑了一下,感觉这些人都好单纯,是自己心太脏!
张经纬突然一拍脑袋,朝王二狗问道:“哦!对了,狗子,你可曾听闻过心学?”
一旁的王二狗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摆手说道:“革故鼎新的心学!那纯粹就是妖学!信奉心学之人皆是妖人,少爷您可千万不要去沾染啊,这可是背经叛道、蛊惑人心之举呐!”
张经纬皱起眉头,反驳道:“你这般说法未免太过偏激了。就拿昨晚那个青衣书生来说吧,他不就是心学一派的么?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咱们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又怎能如此诋毁人家呢?”
王二狗压低声音,面露惊恐之色地解释道:“少爷有所不知,那怪人手法奇特得很,杀人于无形之中,想必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青衣千手!’而他的授业恩师,正是前任翰林院大学士,如今的心学院之首——李载贽!”
听到这个名字,张经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愕道:“李载贽?!”
王二狗紧接着说道:“这李载贽可不是什么善茬儿,简直就是一个狂人,甚至可以说是个疯子!想当年先帝还在位的时候,念及他在文坛的地位颇高,算是一代宗师,这才网开一面饶他一命。然而近些年来,相国大人对他下达了最高通缉令,凡是与他有所牵连之人,皆逃不过一死啊!”
张经纬听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思忖:照此说来,这李载贽似乎是个革命家呢……
……
破晓的辰光唤醒了一夜未睡的城池,玩够的人回了家,上工的人疲惫的拖着自己的躯体,来到了自己的岗位。
医馆里,张六已经可以杵着拐杖慢慢挪动,张经纬劝他再住上几日,可他执意要出院。
张六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说道:“少爷啊,我老了,就怕在这医馆待着待着就……”他边说着边轻轻叹了口气。
张经纬一听这话,眉头微皱,连忙打断道:“六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呀!”
张六却只是微微一笑,缓缓地继续说道:“少爷啊,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世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呢,就是能替老爷好好地伺候着您,一直到我死的那天!”说完,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张经纬听后心中一酸,动容地说道:“即便如此,六叔您也要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才行啊!大海,今后在家里你就要专门负责照顾六叔,你也一起搬到东院去住吧!”
站在一旁的梁大海心里乐开了花,立刻恭敬地应道:“是!少爷!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六叔的,请少爷放心!”
……
给张六送回家后,张经纬又去了九儿家看看木头。院门没关他就自己进去了,刚进房门,九儿就被吓得一激灵。
九儿怒目圆睁地瞪着门口的人,大声斥责道:“进门之前怎么不敲门呢?难道这就是你所读的那些圣贤书中教导给你的礼仪吗?真是有辱斯文!”
此时,木头正躺在床上,他那原本就黝黑的脸庞此刻竟像是被烧得通红的黑炭一般,而九儿自己也不知为何羞红了脸,仿佛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
站在门口的张经纬见状,口中连呼“罪过罪过……”然后慌不择路地转过身去,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房间里的九儿和木头面面相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虽然只是简单的喂个药,但对于木头这种老处男来说已经是很暧昧的事了,这个时候张经纬还是有那么点眼力见的,选择了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