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见过推官大人!”
……
就这样拜见了一个又一个大人,轮到王怜的时候,还没等刘延之介绍,张经纬就拱手行礼道:“学生见过铲屎大人!”
王怜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嗯??这张廪生难道连长长二字都会分不清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但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站在旁边的刘延之连忙解释道:“经纬,是长兄的‘长’啊!”
听到这里,张经纬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拱手作揖,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惭愧,学生我学艺不精,还望铲屎大人多多见谅!今后一定努力学习,再也不会念错铲屎大人的名讳!”
而此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卢辉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王怜一脸笑意说道:“张廪生可真是好福气啊!不仅拥有如此渊博的学问,竟然还能够成为孝廉举子,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反观我自己,才疏学浅,真是没有那样的福分呐!”
张经纬冷笑一声,回应道:“呵呵,铲屎大人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昨夜那场大火差一点就将我活活烧死,幸亏上天眷顾,让我捡回了这条性命。想必看到我如今安然无恙,心中定是十分意外吧?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啊,难道不是吗?”
王怜赶忙解释道:“张廪生言重了,此次羁押所失火纯属天灾,皆因近日万物干燥所致。再者说了,又有哪一个正儿八经的学子会无缘无故地被关进大牢里呢?”
张经纬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嘲讽地说道:“哦?是吗?那依铲屎大人所言,云州无论何处起火,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把火,咱们这位铲屎大人也都应该了如指掌咯?看来大人对民情的洞察力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一场激烈的争吵眼看就要爆发,御史这才发话。
只见那位御史眉头微皱,一脸狐疑地说道:“王铲屎......哦不,王长史此次前来云州乃是为了传达陛下旨意。然而,令人疑惑的是,来自中枢的圣旨竟然既不见天使降临,亦无近臣相随,这般情形着实有些难以说得过去啊。”
王怜闻言,神色不变,缓声道:“此道旨意确实出自天子之手。只是天子尚且年幼,恐有奸佞之徒从中作梗,因此特意委以重任给皇太叔,即晋王殿下,由他代为传达旨意。”
御史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也罢,既然此事关乎皇家内部事宜,我等身为臣子,自是不便多言。”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经纬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各位大人,学生以为,将韩烨交出去实非妥当之举!”
王怜脸色一沉,怒喝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你区区一个小小学童,居然胆敢肆意评议圣上的裁决!简直是胆大包天!”
面对王怜的斥责,张经纬毫无惧色,义正言辞地回应道:“韩烨如今已然疯癫痴狂,连半句证词证供都无法提供。倘若就这样将其送至京城,万一到时情况依旧如此,岂不是白白耽搁了案件的审理进程?况且......王侍读同样牵涉到此案之中,如果在此刻不加收敛,信口胡言,恐怕会冤枉了无辜之人呐!”
一旁的学政司捋着胡须,饶有兴致地看着张经纬,微笑着说道:“咱们这位孝廉果真是性情直率!不妨详细说说你的见解。”
张经纬拱手说道:“学生以为,那韩烨理应在这云州之地接受审理。如今证物证人俱已齐备,便可直接将其正法。毕竟此地乃是天子脚下,又怎能容得下一个疯癫之徒在此处胡言乱语、肆意妄为呢!”
王怜微微皱眉,直视张经纬笑着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他疯癫,可有何证据能够证明?”
张经纬连忙回答道:“并非是学生说他疯癫,而是大人您自己说的呀!就在昨天那公堂之上,您亲自指出那韩烨实属疯癫!当时在场的不仅有云州众多百姓,包括学生我也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
卢辉起身质问:“是啊,难道王长史在堂上是在故意扰乱不成?”
王怜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原本的笑脸也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