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运送硝石的官兵是云州守备营的一个把总,名叫“宋庚”,之前告假几天,云州就发生了大事,回营后又是布防又是运硝,忙得不可开交。
这玩意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守备营里死伤的弟兄们的惨样让他提心吊胆。
最近江湖传闻晋王的悬赏丰厚,定会有人抢夺,多年打仗的经验来看,若是走竹林捷径必有人设伏,于是他秘密增派弓手包围竹林,走竹林的车队也是个假车队,真正的硝石他令士兵用包袱打包,每人都携带,就即便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竹林火灭之后,一个旗官上前禀报伤亡:“总爷,我们的人没有伤亡,只是刚刚救火时有一个包袱丢失。”
听到这句话,宋庚眉头微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丢失一个无碍,反正已经逮到个贼人,若是大人怪罪,直接拿他顶罪便是!”
接着,宋庚挥挥手,示意手下继续前进。
待队伍走远后,一个书生破土而出,手里还拽着一个包袱。
“那些土瓮都是掩人耳目的,这才是真正的硝石啊!”那书生自言自语道。
将包袱打开,确认无误后连忙用一个竹筒将硝石倒入挎在腰间,随后迅速的消失在竹林中。
……
云州公堂上,卢辉正坐中堂,堂外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卢辉一拍惊堂木“升堂!”
随着衙役们的一声高喝,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带人犯!”卢辉威严的声音响起。
只见几名捕快押着王怵走上堂来。
“跪下!”捕快喝斥道。
王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卢辉问道。
“学生王怵,拜见大人。”王怵恭敬叩头行礼道。
“王怵,你可知罪?”卢辉严厉地问道。
王怵跪在地上,缓缓道:“学生知罪,但学生被刘同知抓获之时就下定决心将功补过,而且已将此案所有涉案官员一一列出,水防营所有账目也尽数清算,此案学生自知罪无可恕但按天朝例律凡涉案罪犯将功补过者可免死罪。”
卢辉看着眼前跪着的人,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有理有据,你又有官职在身,可免刑狱,待此案了结,定放你归家。”
王怵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松,连忙说道:“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卢辉挥挥手,示意他站起来,“起来吧,不必如此。我虽念你有功,但国法不可废,若真犯了法,还是要依法处置的。不过既然你能主动认罪并协助破案,本府自会酌情处理。希望你以后能引以为戒,不要再重蹈覆辙。”
“带朱半山上堂问话!”
朱半山被带上堂来,他一脸惶恐地看着卢辉。
“朱半山,你可知罪?”卢辉厉声问道。
“小人知罪,先前受侯府管家蒙蔽,犯下大错,后来差点被云州通判毒死在狱中,现幡然悔悟,愿替大人肝脑涂地。”朱半山连连叩头。
“既然如此,本官问你,你且如实说来!”卢辉大手一挥,一脸严肃地说道。
朱半山赶忙低头,恭敬地回答道:“是!”
卢辉接着问道:“你参与其中何职?”
朱半山诚惶诚恐地回答:“私运赃物。”
卢辉追问道:“如何私运?”
朱半山如实回答:“用马车运至应州。”
卢辉继续追问:“所运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