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刚进医馆,就听到几声惨叫。
“别别别……哎哟……我滴个亲娘耶——!”
要庄爆炸事件的伤员,今天统一换药,虽然都是军营里的糙汉子,但换药的时候都有些情绪传染,只要一个人叫痛,就会使得他们产生心理痛苦。
医馆大夫忙得晕头转向,云州城有好几家医馆,几乎都是挤满了伤员。
角落里,张六正在喝药,服侍他的依然是梁大海。
张六看见张经伟的到来十分开心,坐起身子说道:“少爷,您又来了!大夫今天来看过了,说我再换一次药就能拆夹板了。”
张经纬点了点头,将张六慢慢扶着躺下。
“嗯,如此甚好,不过回家以后还得静养,切莫操劳。”
张六突然开始自责起来,“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争气,不能服侍少爷在少爷左右。”
张经纬也只是劝道:“别想太多,好生休息。”
站在一旁的梁大海,一脸谄媚道:“六爷的身体还是硬朗的,等你拆了夹板我就做一个两轮车,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张经纬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大海干得不错,回头我涨你工钱!”
梁大海两眼放光,连忙道谢:“谢过少爷。”
张六问起水防营的事:“少爷,这次你们去水防营,可像街上传闻那般凶险?”
张经纬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岂止是传闻那般凶险,那水防营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呀!”
然后他将水防营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张六、梁大海听的津津有味,其他的伤员也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连换药的痛楚都忘却了。
张六感叹道:“高否壮哉,少爷能化险为夷多亏有此人相助!”
一旁的伤兵,说道:“那是,高大人武艺超群,是他们军官中的‘武神’,每次比武都是第一!”
“高大人平时寡言,骑兵队被他训得个个威武寻常。”
“把他说的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骑兵队?”
“那是我能去的吗?你我就是混口饭吃,真要拼命,你逃的比我还快呢。”
这些伤兵躺在床上争吵着,旁边的人都在看热闹。
此时,一个衙役进来对着张经纬说道:“张少爷,可算找到你了,太守大人急着找你呢!”
该来的总会来的,张经纬身心疲惫,本不想在掺和那些事,但太守的传召还是得去。
……
太守府里,卢辉身着华服坐在客堂等候着,神情凝重、焦急万分,眉头紧凑在一起,看见张经纬的身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可算来了,太源那边传话过来,三天后必须要结案呐!届时道尊大人带着河东道大小官员观斩!”
“这么闲的吗?而且,这案子不是明摆着的吗?抓人、审问、画押、砍头,难道还要让我教你当这太守吗?”
先前因为学补的事情,两人闹得不愉快,张经纬说话就比较呛。
卢辉有些无语:“不是,我也没叫你去抓人啊,先前你的禀文写得十分工整,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再应付一下!”
之前他见识过张经纬的文案,写的工整、明了,而当朝宰相最是喜欢看这样的禀文,这件大案又得到了重视,若在此时能博取宰相好感,定然能有晋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