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精神一振,知道今天的戏肉要来了。
侍书指着中年汉子,向众人介绍道:
“这位是炼锋号锻刀坊的掌门人,向且正向师傅。”
“向师傅出身江南,师传龙泉宝剑锻造术,后来迁居西域,又陆续学过北方、西域以及西方波斯、大马士革的锻造技术,十几年潜心钻研,已将东西南北之锻造术熔于一炉,技艺可谓登峰造极。”
“经他亲手打造的弯刀,漠北草原的铁木真大汗见了都爱不释手。”
“就是价格嘛……有点贵。”
“一柄镶了黄金宝石的七层夹钢弯刀,要价一百匹骏马。”
“要知道,当年铁木真大汗嫁妹妹,聘礼也才收了十五匹马。”
“这一柄宝刀,就抵得上六七个蒙古公主。”
“可是刀呢,铁木真大汗想要,马呢,他又舍不得给……”
侍书一边述说,一边踱步,慢慢来到工堂主管身后,看着那个坐立不安、汗如雨下的管事,轻声问道:“张彪,你说他该怎么办?”
“少主饶命!”
张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欧阳克磕头求饶。
欧阳克此刻却仿佛变成了寺庙里的泥塑木偶,眼观鼻,鼻观心,对任何事都不闻不问。
平日里与张彪交好的管事们相互看了看,畏惧白驼山庄的家法,也不随便敢替他说话。
只听侍书继续说道:“要不是铁木真大汗的长子术赤因为擅自劫杀商队,被他爹当众鞭打,我们还不知道自家损失了几十条人命和一柄宝刀,更不知道你贪污铁矿石,私自冶炼钢铁,铸造倒卖兵器。”
“张彪,少主让你管理白驼山庄的铁矿,结果你拿六成,少主拿四成,你真是好大的脸!”
侍书说得声色俱厉,柳眉倒竖。
“刑堂管事何在,把他押下去,剁碎了喂蛇!”
张彪闻言浑身一颤,更是磕头如捣蒜:“少主饶命……少主饶命……”
“遵命。”
两个刑堂管事霍得站起身来,朝着张彪快步走去,双手成鹰爪擒拿之势,一左一右扣向张彪双肩的琵琶骨。
一旦琵琶骨被扣,任凭张彪武功如何了得,也成了待宰的羔羊。
眼见欧阳克始终一言不发,张彪心中再无侥幸,当即眼神一狠,双掌猛地一拍地面,身体借力弹起,一招兔子蹬鹰,双腿狠狠蹬向后方两个刑堂管事的小腹。
“嘿!”
两个刑堂管事经验丰富,早就防着他垂死挣扎,当即冷哼一声,化爪为掌,拍向他蹬来的脚底。
砰砰!
脚掌相接。
两个刑堂管事登时脸色一变,竟被震得倒跌出去。
张彪哈哈大笑,借着反震之力扑向侍书,凌空一掌朝她面门打去。
“臭婊子,老子死也要拉你垫背!”
张彪自忖必死,这一掌已倾尽毕生功力,只听手臂筋骨噼啪连响声中,整只手掌猛地胀大一圈,变成浑铁一般的乌黑之色,呼啸的掌风也散发出浓烈的铁腥味。
赫然是他昔日赖以成名的铁砂掌!
“找死!”
侍书见张彪非但不束手就擒,还胆敢袭击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右手长袖一挥,化作一道白色匹练后发先至,在张彪胸前重重一拂。
咔嚓!
胸骨断裂的声音响起,张彪一声不吭就翻倒在地,双眼瞪得滚圆,当场气绝身亡。
“侍书这暴脾气,硬是把寒袖拂穴使成了铁袖功!”
欧阳克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