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真是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就做得若大事业。数日前本县向耿团长保举你当守备营营长,希望你要恪尽职守保境安民。"刘若愚轻嘬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近期多有流匪四处作案,搅得四民不安。希望周团长要抓紧时间招募民壮,尽快组织好民团队伍,保护民众生命、财产安全!民间的生产该增加的增加,该扩大的扩大,不要裹足不前,浪费大好时机。"说话间,又换了称呼。
周冲心领神会,瞬间明白这是刘若愚在催促他抓紧开拓财源,并快速将民团组建好,以用于保护生产。他立刻恭敬地回应道:“您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保护民间生产,全力以赴,尽快替民众拓展财路,为县里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周冲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看到周冲明白了他的意思,刘若愚满意地点点头。他轻轻拿起一份报纸放在眼前,一手端起茶杯顿了顿,却不马上再饮,神态悠然。孙德辉何等机灵之人,立刻明白这是人家端茶送客的意思。他连忙起身,恭敬地向刘若愚告辞,然后拉着周冲迅速离去。
刘若愚待二人出门后,脸上的严肃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期待的神情。他将盒子打开,拿出那两只手表,仔细地端详着。手表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精致的工艺让刘若愚不禁微微赞叹。他又拿出纸钞,大致数了数。看着那厚厚的一叠纸钞,刘若愚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有前途。”
离了县衙,二人又提着两个茶叶盒前往耿西龄的团部。一路上,周冲心中暗自思量着即将到来的会面。当他们来到团部门口时,几个卫兵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卫兵稍加盘问两句后,便放他们进去了,给周冲的感觉是基本上没有防卫。
或许是以为在县城内应该没有人会来捣乱吧,四个卫兵站在入口处,确实给人一种很松弛的感觉。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卫兵,半靠在门沿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在打盹。那副模样,让人很难将他们与军人的形象联系起来。
他们走进团部,只见耿西龄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耿西龄是个面善的人,在团部也不穿军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商人。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一番介绍之后,周冲恭敬地走上前,将同样的礼物送上,说道:“耿团长,久闻大名。今日特来拜访,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耿西龄看了一眼茶叶盒,微微一笑,坦然地接受了礼物。“周营长,太客气了,快请坐。”
接下来,三人也不谈军务,就是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耿西龄讲述着自己曾经的一些经历,周冲和张德辉则不时地附和着,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耿西龄的言语间很有亲和力,让周冲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在与后世的商场老手在交流。
他们谈论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奇闻趣事,气氛十分融洽。三人相谈甚欢,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眼看谈得差不多了,周冲提出想购三百支洋枪和三万发子弹,用于武装士兵。明面上,既然周冲手下的士兵编制是守备营,也是正规军序列的,一应武器装备都应该由耿西龄团拨备。
眼下周冲提出购买装备,耿西龄自然理解为这是在向他输送利益,心中暗道还是喝洋墨水的人知情知趣,对送上门的发财机会,自然是满口答应了,最后给打了个六折。双方约好了交易,余下的自然由手下去办理了。
好在耿西龄团用的大部分也是购自泥盆人的军火,与周冲现有的日式武器一脉相承,倒也省得后勤方面因为有多种规格的弹药,造成太大的压力。
临走前,耿西龄要在团部设宴招待二人。周冲以当晚要去外地为由婉拒道:“耿团长,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今晚确实有急事要去外地处理,不能在此久留。改日有机会,一定再来拜访。”
耿西龄也不强求,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聚。”周冲和张德辉再次向耿西龄道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