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胜负已分,但彪哥作为一个猫类来说,似乎不懂得讲究人类的所谓武德。
喵!
它似乎打起劲儿了,见脏孩儿展露出颓势,它张牙舞爪又扑了过去。
而脏孩儿也想不到自己输都输了,对方却还是不依不饶,直接被一团肉弹从后面撞了出去。
“啊!”
“哎呦——”
“疼疼疼……”
“别打了!我输了!我输了……”
惨烈的求饶声此起彼伏,脏孩儿被彪哥追得抱头鼠窜,在上千双眼睛下出尽了糗态。
尤其是一双人类女孩的美眸之中,这个脏兮兮的身影简直丢尽了同为人类的自己的脸,甚至觉得自己将他收为小弟都是吃了大亏,越来越是看不上这家伙了。
半晌之后,脏孩儿早已浑身挂彩,但彪哥也有分寸,每一次攻击都只是在他身上抓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血会往外渗透,却不会血流不止。
脏孩儿已经在彪哥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了,他恼火又惊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连一辆肥猫都打不过?
喵!
完成最后一击,彪哥站在了脏孩儿的头上,昂首挺胸地睥睨群喵,展示着自己的胜利成果,宣扬着自己的威武霸气。
这一场短暂的闹剧结束后,脏孩儿的地位又是急转直下,就连猫咪中的最底层,都已经把他当成了弟中弟般的存在,简直毫无尊严。
“挨打就舒服了吧?”
女孩出言讥讽道,“还打不打?不打就赶紧跟上,要去城外帮那两个傻公子捉虫子了。”
被非人类生物打了一顿的脏孩儿意志消沉,他们闷不吭声地跟在女孩身后,一路上低着头,目光茫然空洞,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怀疑中。
当然,作为战败者的惩罚,脏孩儿肩负起了彪哥坐骑的身份,它直接坐在了脏孩儿的鸡窝脑袋上,稳如泰山仪表庄严。
也不知这个女孩到底有着怎样奇异的能力,在这个异常紧张的时间,出城入城本应收到极为严格的盘查,可是她却靠着一路跟彪哥交流,避过了所有巡城守卫的视线,并在一处犄角旮旯的城墙下,找到了一个可以轻而易举攀登出去的隐秘之所。
脏孩儿跟着女孩翻出了城墙,又沿着小道一路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有两个富家小公子急切等候的驿亭。
“老大!”
两名西序府学员虽然换了身衣服,却还是掩饰不住他们的一身稚气。
“老大,先吃点东西吧?”
两人一人递给女孩一个油纸包,,一人呈上一个小竹瓶,
“这是我早上命家厨做的肉饼,可香了!”
“老大喝梅子汁,我昨夜亲手榨的!”
两人鞍前马后奉承女孩,怕是连他们的娘亲都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女孩被伺候着吃吃喝喝,同时往郊外的密林走去,直到她吃完了肉饼、喝光了梅子汁,四人一猫也走进了一片完全陌生的丛林深处。
回首望去,即便此时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却也照不清身后远处的望尊城了。
两个世家子弟虽然贪玩,但毕竟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见到这种寂静丛林的场景也不免心生忐忑,纷纷藏到比他们还小了两岁的“老大”身后,眼神在周围乱撒,似乎看哪都觉得哪里有危险会随时窜出来似的。
女孩翻了个白眼,道:“我要开始施展觅迹寻踪了,你们站远一点!”
两个小少爷不敢违命,只能硬着头皮跑到十几丈开外的一根树下蹲着等候。
脏孩儿本来也想走开,却被女孩留了下来,说要帮她施展绝技。
正当脏孩儿迷糊着自己该如何帮她的时候,女孩已经开始了“施法”。
只见她分开双腿弓开马步,两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青铜镜和一只铃铛。
铃铃铃——
手中高举铃铛轻轻摆动,她的身体也随之晃动摇摆起来,紧接着开始颠头扭脖,两腿发颤同时抖擞,螃蟹似的在地上划圈。
同时女孩口中振振有词,像是吟唱什么晦涩的咒语,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种精神状态破碎的颠簸感。
她在念叨什么?
脏孩儿眉头深皱,根本听不清,却发现女孩在那种发癫状态中一个劲地冲自己挤眉弄眼,他就上前走了两步。
离得近了,脏孩儿忽然觉得女孩嘴里的碎碎念似乎能听懂了。
“彪哥彪哥告诉我,你把那虫子藏哪了?”
原来女孩一直哼哼唧唧着说的,就是不断用口齿模糊的声音重复的这一句话。
脏孩儿大为震惊,合着她用来忽悠人的所谓觅迹寻踪,竟是直接询问彪哥?
原来这女孩仗着自己能通猫语,竟早早捉了那只金色独角仙,并让彪哥藏起来,自己再借着“施法”的手段,给远处树底下蹲着的两个傻公子寻找来梦寐以求的金色独角仙。
可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脏孩儿越想越是觉得奇怪,明明可以直接把虫子抓来跟两个傻公子讨要好处的,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
喵喵——
他正想到此处,头顶的彪哥就对女孩予以了回应。
许是怕被人看穿,女孩在得到信号后并没有马上收手,仍是保持着之前的状态,满口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片刻后,女孩收敛心神长舒口气,对两个傻公子道:“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