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孩还是奋力挣脱,“张婶儿你别拽我了!”
也许是因为这十年来鸠佬的好善乐施的缘故,青牛村的村民们普遍对这一老一少两名新成员怀着敬畏之心,此时看脏孩心急如焚,那个张婶也不敢硬拽,就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她这个大人一松手,其他孩子们也自然抓不住了,脏孩顿时如同脱缰野狗狂奔出去,踩着水花来到大青牛背后。
大青牛阿青哞哞叫个不停,本来已经近乎癫狂地翻腾,却在脏孩儿靠近时猛地控制住了情绪,并缓缓回头看向后者。
一人一牛四目相对,脏孩顿时就傻了眼,只见青牛阿青的那一撮额头呆毛变成了七彩斑斓的颜色。
想来便是牲畜也有美丑之分这种概念的,阿青在透露着精神气质的新造型下却怎么也精神不起来。
脏孩却是震撼不已,倒不是因为好奇阿青额头上突然多出来的七彩毛发,而是他看着那块七彩呆毛,简直跟那丑女最后说赠送给阿青的七彩羽毛一模一样。
难道那个清晨所发生的事不是梦幻?
脏孩震惊不已,心脏不由控制地剧烈跳动,他没有思考为什么那根羽毛变成了阿青现在的额头呆毛,而是想起了那个挥之不去的龙头印象。
若那天的一切即为真实,岂不是说龙也是真实的?
脏孩儿激动得浑身发颤,像是发现了这世上最大的秘密。
周围的老少村民们以为脏孩被吓到了,纷纷凑上前来想要给他壮胆,帮脏孩驯服疯狂中的大青牛。
但他们走近之后也都发现了阿青额头上那一撮巴掌大的七彩毛发。
村民们恍然大悟,似乎给阿青的疯狂找到了个合理的解释。
“狗剩子你也真是的,没事往人家头上染色干嘛?”
“你家阿青一直都挺有灵性的,二蛋你这么捉弄人家,人家当然得翻脸闹别扭了。”
“什么嘛,原来是虚惊一场,赶紧给你家阿青洗干净了,然后回家去吧。”
“……”
村民们无论老少都以为阿青发疯是因为脏孩对它做了恶作剧,所以便也放下了此前的紧张心情,边说着就边往回走了。
之所以村民们放松了警惕,是因为在这十年来的相处中,所有人都看得出大青牛阿青其实是颇有灵性的,说是鸠佬让脏孩每日放牧锻炼,实则也是让阿青陪在其身边予以保护。
如此通晓人性的青牛会“发疯”,想来就是脏孩的恶作剧而已。
村民们这么想着,再一看阿青的确平静了下来,便纷纷离开,给了脏孩和阿青一个独处的空间。
若是放在平时,脏孩肯定会深究阿青所谓发疯的举动是为何缘故,但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看到巨大龙头的一幕,意外地没有先说什么关心阿青的话语,而是喃喃说道:“你说如果龙真的存在,它能不能助我成为一个修士呢?”
哞——
阿青甩了甩头,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像是在应和脏孩的话。
只可惜此时的脏孩却迟迟没有注意到,阿青的两只眼睛微微红肿,脸颊的毛上也有两道湿湿的痕迹,显然是大哭过一场的样子。
忽然,脏孩灵机一动两眼放光,激动不已地拍着牛背道:“不如我们到村子外面去找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