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向家就向流徵一个姑娘,大可能是穿越者了。
谢迟倒也没想到向家跟什么百族有关,左右找到伍大人的尸骨,二人也不纠结了。
谢迟:“在野说三日后汪家的轿子就会去杨家。”
虞秧轻点了下头。
估摸着到时就能看到向夫子。
谢迟说:“回吧。”
东西找到了,就该走了。
虞秧摇了摇头,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方才一眼看过去,发现东边有些异样。
踩过焦土,二人一路走。
风声夹杂着人声传来。
虞秧站在原地。
便见桃林边缘,数十人聚集在一处,清理焦土。
一棵棵桃树树苗被移栽进了新田里。
微风拂过。
嫩绿的枝叶于日光下摇摆着。
*
三日后。
正月二十八,黄道吉日。
汪家热热闹闹于黄昏时分接了杨家姑娘入了宅。
满大街的红,都在庆贺汪家二公子娶得新妻。
虞秧站在人群里,看着迎面而来的队伍。
领头的新郎官面色微白,骑着高头大马,身上背着红绸花,嘴角扯着一抹僵硬的笑容。
身后的唢呐声高亢悠扬。
跟在后头的花轿被风吹起一脚,露出一双红色绣花鞋。
花轿后头,红衣小厮丫鬟们豪气地撒着铜板和喜糖。
孩童追逐着伸手。
“阴阳和合,生生世世,给我糖!”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糖!”
……
汪家豪气,家家户户有喜酒。
虞秧只站在那,也得了瓶贴着红囍字的酒。
她掀开酒塞子闻了闻,“桃花酿。”
桃花,红雨。
她松开手。
壶落在地上。
清脆一声响,夹杂在满街的恭贺声中,没有一人回头。
夜深。
新郎新娘拜了堂。
但席面还没上。
管家时不时来赔不是,推脱这出了毛病,那出了事情,总之就是要留宾客们不醉不归。
在场的宾客没有一人离席,皆称今晚要畅饮到天明。
所有人都很明白,傍晚那场迎亲,,不过是做给上头看的。
阳婚才在黄昏时,阴婚,该在子时。
喜事正要开始。
杨家。
一身嫁衣的杨晚凝穿上了鞋,惨白着脸走出了家门。
门外,停着迎亲的队伍。
纸马,纸人,以及一副绑了红绸的棺材。
只有中央的花轿,红的刺眼。
“新娘子,上轿。”
杨晚凝浑身僵硬,血液直冲脑门,她恐惧着摇头。
“不,我不嫁,我不……”
喜婆笑道:“杨姑娘,向夫子会替您母亲坐高堂。”
杨晚凝突然止了声。
她红着眼转过头,看着喜婆,又看了看那掀开轿帘子的空轿子,泪水吧嗒一下落在了嫁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