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屋子。
仰嘉石已经醒了。
他失去一臂自是难过,但在听闻没有人身亡后,他的情绪也好了些。
那么多人刺杀,能都活下来,对他而言,简直是如有神助。
仰嘉石问:“世子,可有凶手的线索?”
谢迟摇了摇头。
“还不知是什么人派的。”
不等仰嘉石落寞,他便道:“我已经让在野明日天一亮,去寻阳德郡郡守,让郡守来查凶手。且告诉郡守,我疑心凶手是裴驰昌派来的。我再写封折子指认裴驰昌。”
仰嘉石闻言恼道:“凶手是裴奸?”
他家跟裴家也是有仇。
因此背地里都管裴首辅裴驰昌叫裴奸。
谢迟说:“裴家在西南算大势力,且裴首辅与王府有私仇的事人尽皆知,将事情推他身上,能省心些。”
谢迟心里知道这事不是裴驰昌干的。
虽说裴驰昌在西南有根基,但那人在朝中是争夺皇位最有力的三方之一,在这会各方刚开始斗的时候,裴驰昌必然是作壁上观的姿态。
当街派凶杀世子及诸位朝廷官员,这举动不是莽撞的蠢,就是走投无路下的拼死一搏。
所以幕后之人跟裴驰昌定是扯不上关系的。
但,就是扯不上关系,他才故意推给裴驰昌。
如今他们是受害者,他们手头又没有人证物证,只要他谢迟说刺客死前的口供是裴驰昌,那裴驰昌就得出来自证清白。
就得去找证据证明刺客不是他裴驰昌派的。
仰嘉石略一思索,便赞道:“世子这招好,如此,往后谁想再对世子出手,都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能真的逃脱了去。”
近百人的刺客都让谢迟等人逃了。
那以后旁人再派人刺杀谢迟,肯定要更谨慎。
毕竟,一个不小心让谢迟活了,谢迟一张嘴,就能把人拉下水指作凶手。
他说:“等属下回京,定会指认裴奸!我就说,刺客临死前,说的就是裴家派来的!”
虞秧在一旁道:“这简单啊,我可以弄来裴家独有的七星袖箭,他们家那机密袖箭一共就三枚,回头把这东西当作物证,一块交上去,就说他们贼喊捉贼,最好是把裴家抄了。”
找什么凶手啊。
直接给另一家泼脏水就好了。
他们是受害者嘛。受害者只要委屈就好了。
西南的裴氏山庄一亡,那她虞家收拢收拢隐藏的势力,就是西南第一大势力。
仰嘉石眼神晶亮道:“如此再好不过!”
他家跟裴首辅家有仇。
如果他一条胳膊能换裴家掉一块肉下来,那他也知足了。
而且,他知道他养好伤后,必然是要回京了,若是能有些回京能办的差事,他心里也舒坦些。
谢迟见此,对虞秧说:“那就劳烦秧秧,将那七星袖箭弄来,回头一块交去京城。”
虞秧笑着应“好”。
谢迟见仰嘉石情绪好转,眼底也多了些生机后,才起身继续去等云无期的“手术结果”。
近半个时辰。
白安卉才松了肩膀。
她洗了洗手,说:“如今就看会不会感染发烧了,能熬过去,就能好。”
兰在野几人面面相觑,齐齐给白安卉作揖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