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堂内无人说话。
所以鱼寒隐的自言自语就显得清晰。
风有止忍不住问:“什么道理?”
鱼寒隐已经披好了蓑衣。
他自来熟般对众人道:“什么一元一串,当是一缘一传,有缘者得佛家传钵,做成的鸡为钵钵鸡,吃下后便能感悟佛道,现下,我要去求钵了。”
风有止愣住。
“是这样的吗?”
鱼寒隐拿起一旁的油纸伞,撑开后说:“等着,相逢即是有缘,我多去借几个钵回来,今日咱们一起感受下佛门真谛。”
他说完,就真打开客栈门,走进了风雪中。
冷气闯入室内。
伙计阿河摇着头去把门关上,嘴里嘟囔着骂。
“隔壁寺里为何住着和尚?那都是因着你把人毛拔秃了,还借钵……”
客栈内又恢复安静。
伙计一回身,就是一个灿烂的笑。
“诸位客官莫管他,小的这就去后厨催上菜。若有差遣,诸位招呼一声便是。”
待伙计跑去后厨。
堂内便只剩下虞秧和谢迟的人。
有北卫问:“那掌柜是穿越者吗?”
兰在野摇头。
“不好认了。穿越者的事传得太快,一些顺嘴的话,就是市井小儿都会念。”
方才在路上,他们还碰着田埂旁一奶娃子吸溜着鼻子喊什么“鸡蛋鸭蛋荷包蛋”“搞搞小揪揪”。
显然,有人在发了疯一样传顺口溜搅混水。
玉在山开口道:“那掌柜身手不错。”
这点,其余几人都没辩驳。
虞秧是觉得这鱼寒隐不一般。
但她毕竟不会武功,所以也盯不出鱼寒隐的深浅。
她望向谢迟,问:“有多不错?”
谢迟说:“按步子与气息来看,这掌柜应当是自幼习武,底子很牢,寻常武者在其手上过不了几招。”
他余光留意到后厨处偷窥的视线,微微蹙了下眉。
“先前那位提着野物的姑娘,应当是穿越者。”
虞秧惊讶,“你怎么知道?”
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鱼寒隐身上,就是虞秧自己,也是全程被鱼寒隐拉住了思绪。
谢迟说:“进客栈后遇见的四人,只有第一个女子言行有所收敛,并压低了声音,其余三人都在刻意大声。”
他轻转了转面前的茶碗。
“也或许,不止一个穿越者。”
谢迟说话时。
兰在野几人便高声闲聊,因而谢迟的声音只有一旁的虞秧能听到。
虞秧微皱眉头。
她能看到韩栖风的太阴黑簿是干净的。
但旁人是何品性她看不到。
她说:“不止一个穿越者……你怀疑,他是大同教的?”
目前他们知晓的会聚集穿越者的团体,除了朝廷的人,那就是大同教的。
单个的穿越者谢迟不会放在心上。
但若是大同教的人,他们就必须留意了。
她不解道:“那为何不将那掌柜擒住,还放了他离开?”
抓了问两句不就清楚是不是大同教的人了。
谢迟说:“无凭无据,若他不说,我等亦不能动刑。”
后厨门口的布帘子被掀开。
谢迟温声道:“先用膳,今夜要在此处住下。”
对方是善是恶,端看入夜时,对方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