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就有旁观的书生喊道:“人家姑娘还受了伤呢。”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是那郡主先拿剑对这姑娘下手。”
“而且这姑娘多心善,连毒都只是让人昏迷,根本不敢害人。我看那毒也不强,那郡主中了毒还拿剑砍我们砍半天呢。”
……
县令咬牙道:“噤声!”
他看向虞秧,“宋小姐,你将这些书生引到此处,是也不是?”
虞秧抿唇。
“是。”
她刚要开口。
县令就道:“大胆,聚众斗殴……”
“朱县令,噤声。”谢迟打断了县令,淡声道。
朱县令一下傻了眼。
“世、世子……”
那么多高官子嗣在他这受伤,他都要完蛋了,当然要寻个罪魁祸首交上去交差……
谢迟也不管县令想什么,说:“让人说完。”
县令:“……是。”这世子,定是被美色所惑!唉,他太惨了,这叫什么事啊。
虞秧虽不敢看谢迟,但莫名的,就觉得腰板挺直了些。
人有靠山就是好啊。
她说:“我之所以引诸位公子来,是因着我怕我救不了闻姑娘,我不过一弱女子,虽则带了些护卫,但十个护卫也抵不过一个读书人的地位,我……”
她朝门外书生躬身道:“我对不起诸君。”
有书生嚷道:“今日事,错明明在那郡主,县令大人抓着一弱女子不放是何意?”
就在这时,虞秧身后门被打开。
闻兰月扶着一身伤的齐津舟走了出来。
齐津舟说:“齐某亦想同大人,求个公道。”
霎时。
全场寂静。
“师兄,你、你的脸……”
“她们怎敢如此,天理何在啊——”
一夫子模样的老人冲了进来,看着齐津舟,伸了手又缩回去,急得直跺脚。
嘴里不住念叨:“天理何在!”
念着念着,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李先生!”
“先生!”
谢迟唤道:“项明,带先生回去。”
这突然的一幕,叫县令也哑了声。
果然,书生又闹了起来。
“混账,他们竟然伤齐师兄至此,他们凭什么?!”
“朝廷就是这样对待读书人的吗?我们读书就是为了报效这样的礼国吗?”
“他们不仅伤齐师兄,他们还杀人了!西厢房的尸首,那是会仙楼失踪的李掌柜啊!他妻儿为了寻李掌柜,日日以泪洗面,不曾想,人竟叫这些人杀了,看其身上,竟没有一块好肉,这是虐杀啊!”
“食君俸禄的官员,却生出这些个孽障,可悲可恨!”
……
这一番热闹僵持了许久。
谢迟看向了虞秧的方向,说:“宋小姐身上有伤,便先回去歇息,同宋小姐一起行事的那些人,待问过话就都会放走。”
虞秧低着头说:“好……多谢世子。”
她说完,带着九秋在护卫下离开了嘈杂的院子。
身后,闻兰月和齐津舟也跟着。
三人坐虞秧的马车。
虞秧掀开车窗帘子,就见谢迟站在书生跟前在说着什么话。
他像是察觉了虞秧的目光,抬眸朝这边看了眼,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虞秧身上。
就在虞秧愣怔时。
他又挪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