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放松,咱就当聊天儿,唠嗑,唠嗑,你知道吧?”
大板牙木讷的点着头。
“知道,知道,咱这当铺别看不大,关外的生意也不少做,唠嗑,咱知道。”
“那我就好好陪你唠唠,镇北军做无本的买卖,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几日我就栽他们手里了,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就是想知道,是谁走的这趟线儿。”
大板牙更愣了,这是小王爷?
这怎么满嘴黑话,不知道的,绝对以为这货是从哪个绺子里钻出来的胡子。
“回阁下,镇北军的事儿,我也是一知半解,跟您说实话吧,咱这小店做不起那么大的买卖呀,咱和人家走的不是一趟线儿。咱只是拐个妇女骗个儿童,养家糊口,养家糊口。”
镇北军抓的,不是细作就是叛军,咱接触不到啊。你看我这个长相,像是倒腾细作的人吗?
“噢?”李浪狐疑的看了看大板牙,说的倒是挺真诚,不像是在撒谎。
和他没关系,那我这白来了?
娘皮西,白便宜赵全老小子了,花了我十五两银子。
......
永利当铺在李浪离开不久,便插起门板,关门歇业。
整个钵兰街炸锅了,九霸之一的大板牙,居然把堂口关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问询了半天,说是大板牙病了。
切,哄鬼呢,这么低级的理由,鬼都不会信。大板牙这是玩的哪一出,好蹊跷,速速打探。
同行的牙子来打探,大板牙可是行业界的翘楚,有啥风吹草动,肯定要看大旗往哪飘。
人家站的高,迎风早,跟着旗杆转就对了。
其他八家也来打探,钵兰街九霸,同气连枝。
这太原府的黑市秩序,就是这九家定下的,大板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说这么大的一盘肉,谁吃多少,是不是得重新比划比划。
仇家更得来打探,大板牙要是倒了,咱的仇是不是能一并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哪位天使姐姐开眼了,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仇家,都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被大板牙童年抢零食的邻居,都心动了。
整个太原府的黑市,都动了,只因为大板牙的堂口关门了。
大板牙欲哭无泪呀,奶奶滴,老子是真的病了好不好。让李浪那厮吓了一身冷汗,又吃了个糖葫芦,就病了。
那天与李浪交谈,李浪安排自己打听卖人牙子的事情,尽量能和镇北军沾边的牙子。
有了消息,重酬。大板牙问问有多重?李浪只是一个神秘的暗示。
“你只管打探消息,付出总有回报。”交谈结束,李浪双眼闪着光,居然还是把那根糖葫芦给了自己,告诉自己,吃糖葫芦,才是会生活的人,才是有情趣的人。
这是啥暗示,祖宗啊你能不能明说,小的实在不明白。
“小的知道,小的明白,绝对不到处宣扬,敢问阁下,打探到人牙消息以后,小的要怎么联系您。”
“到赵府,或者西市的同福杂鸡铺,我就在这两个地方。”
害怕源于未知,未知就是害怕的根源,越是不知道的,越是会想象,会害怕,所以大板牙怂了,这和胆子大不大没关系。
赵文清的腰牌,说扔就扔出来,只有皇家才配享用的马鞭,说扔就扔出来。
这样的主,我问你怕不怕。
把镇北军柴邵驸马爷唤作夯货,把镇北军骂作一群杂碎。
这样的主,我问你怕不怕。
打探点消息吧,让把结果送到赵府或者西市的同福杂鸡铺。
赵府那就不提了,同福杂鸡铺那是啥地方,汝南公主的大嬷嬷进进出出,只要不傻,你说那是啥地方。
这样的主,我问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