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未来的自己，不仅走过他所经历过的一切，还有着他未走过的数十年甚至更久的经验。
这就相当于自己的身份，底牌，弱点，全都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清楚对方过了这么久是否有了改变。
“林夜，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林夜深吸一口气，随后坚定地看向那个自称是未来的自己。
未来林夜一愣，眼中露出缅怀之色。
名字虽然只是称呼，但以他顺风顺水般成长的经历，没几个人敢直呼他大名，特别是在成就阴神之后。
这个名字也就随着人性被压制而慢慢遗忘抹去。
“我是林夜，但也不再是林夜，你比我更适合这个名字，以后叫我林阴神就好了。”
“林阴神...还真是不害臊。”林夜嗤笑一声。
人越没有什么就越显摆什么，这个林阴神为了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神位做了傀儡，竟然还将其当成荣耀代以称号，当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等等，没有长进不就代表他的弱点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
林夜的思路变得豁然开朗，一条偏激的想法从心里产生。
而对面的林阴神似乎是被林夜都嘲笑给激怒了。
他大步跨来，抓着林夜的衣襟轻松将其轻松举起，“你懂什么？！你知道一个先天神位在神迹大陆意味着什么？要不是我被那该死的系统暗算一遭，凭着神位我能将幕后一切黑手尽数杀绝！”
“咳咳，我懂什么？关于大陆，神位，幕后黑手的我确实不懂。”林夜双手顶住林阴神的单臂，苦苦支撑：“但我知道，你这就是心虚的表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别想否认。”
看着林夜因喘不上气而涨红的脸，林阴神手一松，将林夜狠狠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好好好，我承认被你破防了，那又如何，现在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识海里的两人没有实体之说，疼觉通过神经反馈到林夜的身体上。
虽有疼痛之感，却无实质之伤。
“林夜...不，林阴神。”林夜扶额缓缓起身。
“看到未来的自己会是这般模样，我算是真切感受到系统带来的危害，它仅是培养出一个修为达标，却无半点心性的阴神，也难怪你会成为所谓的傀儡。”
被过去的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林阴神竟罕见般的熄了火，“你说得对，但在你我所处的两个时空，敢说这话的也只有你一个。”
不管是位高权重还是嗜血成性的原因，能走到众叛亲离这一步，也确实有点可怜了。
林夜眉头一挑：“是吗？看来你在那边甚至没有真心的朋友啊。”
林阴神转头又放声大笑，“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敢与阴神称兄道弟？”
“所谓后世的尊圣大能，在我之下也不过尔尔。”
什么尊圣大能的，在林夜目前的认知就是假大空，吹牛的玩意儿罢了。
不过见林阴神愿意跟自己交流，林夜就能一步步将他引进准备好的陷阱。
林夜趁热打铁，继续道：“行行行，你是高高在上的阴神，别人不配当你朋友，但阴神大人，你总有妻子吧？”
“妻子？”
林阴神笑声戛然而止，他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道侣对吧？”
“是这个叫法。”
谈到道侣，林阴神自大的表情才慢慢变得舒缓，“道侣确实有一位，还是被联姻的，从容貌和性格来看都不错，地位也算是门当户对，就是对我无感罢了。”
两人的谈话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寒嘘着最初的理想。
前世的林夜就一普通人，还没来得及找女朋友就来到这儿了，找一位能相伴一生的妻子绝对是林夜所想要，也是林阴神所希望的。
“呵，门当户对...想不到前世今生起点皆为平凡之人的你有一天也会在乎这种东西。”
林夜失望的摇着头，大有几分怒其不争的味道。
林阴神任由他数落，也不反驳，只是道：“若你想打感情牌，恳求我放你一命，那大可不必。”
“不，当然不需要。”
短短几句交流，林夜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未来的林夜，林阴神，只是一个被系统惯坏的傀儡罢了。
不仅相较现在的自己无半点长进，还扭曲了不少价值观。
所幸还没发展到连自己都不认的地步。
接下来的话虽然对自己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活命，林夜还是不得不说了出来。
“林阴神，你也不想看到道侣变成别人的妻子吧？”